在加熱的過程中,鍋面上的油層逐漸積聚、增厚,這些便是潲水油。潲水油或許是養豬人的意外發現,因為在拿潲水喂豬之前,他們必須先撇清鍋面的油層,否則豬吃了會拉稀。
于是,潲水便成了供不應求的香餑餑,掌握潲水分配權的餐飲店廚房“老大”便有了從中分配利益的話語權。照目前的行情,稍上規模的餐飲店,潲水佬每月需給廚房“老大”“進貢”1000~5000元,才能壟斷其潲水所有權。
目前,新鮮大豆油的市價已突破10000元/噸,而潲水油的市價約為6800元/噸,差價巨大,不少餐飲店為節約成本,都樂于采購和使用潲水油,從他們那里流出去的潲水被提煉成潲水油后,又回到了他們那里,反復穿梭。餐飲業與兩“油”業結為利益同盟,“二人轉”。
尷尬現狀:
潲水油煉柴油是賠本買賣
圍繞潲水油形成的利益死結,是潲水油屢禁不止的根本原因。餐飲店零星散布、多如牛毛,僅靠監管部門的查處,“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既然地溝油和潲水油可以作為生產生物柴油、增塑劑、肥皂、油漆和涂料等產品的原材料,為何不把它們從歪門邪道上引導到正道上來呢?”溫少強說。他向記者展示了兩個瓶子:“這是地溝油,這是生物柴油,這小瓶柴油是用這批地溝油煉出來的,你看顏色多漂亮。”
“用棕櫚油煉,原料成本只有5000多元/噸,跟地溝油差不多,但比潲水油要便宜1800元/噸左右,你說我愿意用什么?”他說,一噸潲水油大概能煉出0.9噸生物柴油,除去原材料,提煉成本約為1000元/噸。這樣算來,溫少強如果用潲水油煉柴油,顯然得賠錢。“在歐洲,國家通過補貼的方式鼓勵企業生產生物柴油,每噸大概補貼1000~2000元。”他認為,由于取決于糧價的食用油價格與取決于傳統柴油價格的生物柴油價格并非同步變動,生物柴油產業風險巨大,政府必須用補貼和減稅的辦法穩定軍心。
據測算,一家日處理200噸餐廚垃圾的處理廠,除發電之外,每年可生產生物柴油3600噸以上。照此推算,日產1000噸餐廚垃圾的廣州,若能把所有餐廚垃圾的兩“油”都用于提煉生物柴油,每年約可生產出近1.8萬噸生物柴油,照目前的市價計算,價值約1.4億元。
“哪怕不在乎這點生物柴油,哪怕政府倒貼錢,也應該把地溝油、潲水油引導到生物能源產業中來。如果只是一味打壓,靠此謀生的地溝佬、潲水佬肯定不會罷休,問題得不到解決。”
溫少強當初從販子那里收購兩“油”煉生物柴油時,油販子對他說,同樣是掙錢,賣給生物柴油廠既不用冒法律風險,也不危害社會,哪怕收購價比餐飲店稍微低一點,他們也愿意。可如今,即便溫少強有資質,也已無法跟餐飲店競爭。
“我認識他們中的一些人,都是社會的最底層,大中午的頂著烈日收油,凌晨兩三點不睡覺收油,油收回去還得熬夜煉,又臭又累又擔風險,一個月才賺三四千元,有一技之長的人誰愿意干這種活?必須要給他們指引一條合情合理的生路,讓他們改邪歸正。”
正規企業:
“潲水產業鏈”難在收集
早在2009年,餐廚垃圾就被廣東省列為“嚴控廢物”名錄,因而,理論上只有有資質的企業,才有資格開展餐廚垃圾的處理業務。記者查詢發現,目前廣州市持有相應許可證的企業僅有兩家:廣州綠由工業棄置廢物回收處理有限公司(下稱“綠由公司”)和廣州天河奧特農化新技術有限公司(下稱“奧特公司”)。這兩家企業并未真正開展潲水處理業務。
綠由公司副總經理陸歡向本報記者介紹,該公司早在3年前就已獲得嚴控廢物處理許可證,當時根據設備和土地情況,獲批5000噸/年的廢棄油脂處理產能。但3年來,除了在亞運期間小試牛刀之外,“潲水油變柴油”產能一直處于閑置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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