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口工棚里的孩子：5歲苗族女孩長年漂泊沒玩具

張富蘭換上苗族裙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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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口網5月31日消息（記者 林菲 攝影報道）5歲的張富蘭，一出生就跟隨四處打工的父母，從家鄉的采茶園來到海口的工地。可是每次剛住下來，又很快要搬走，她就像一只不斷遷徙的小鳥。她沒有上過學，不會寫一個字，甚至不怎么會說普通話，但是她對書包和跳舞這兩件事物，卻有著懵懂的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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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年搬了4次家

　　張正德和陶秀花夫婦是云南昭通人，張富蘭是他們最小的女兒。40多歲時才生下的孩子，兩人自然十分疼愛，從小就帶在身邊。近5年來她跟著父母搬家4次。2011年，小蘭跟著父母來到海口的工地后，只會講苗族話幾乎讓她找不到朋友。

　　29日上午，記者來到椰島廣場項目工地工人生活區，穿過一條狹長的巷子，終于找到了小蘭一家住的地方。一間十多平方米的房間，前面三分之二的面積是七八家人公用的廚房，用木板隔開剩下的空間，是小蘭一家和親戚劉先生住的地方。

　　瘦小的小蘭坐在父親身邊，和父親說話時，語速很快，因為是苗族話，記者一個字都聽不懂，但是面對記者，小蘭卻很安靜。陶秀花說，小蘭可能是聽不懂記者的話，不知道怎么交流。記者試著跟小蘭打招呼，驚喜地聽到小蘭用普通話叫了一聲“姐姐”。劉先生說，他們去干活時，只剩小蘭一人在家，她偶爾會去鄰居家看電視，跟比她小的孩子玩，慢慢也自學了一點普通話。雖然在記者和小蘭的交流過程中，小蘭幾乎沒有講出完整的句子，回答時也基本用“有”、“沒有”等簡單的字眼，但是她害羞的笑容仿佛在告訴記者，她聽懂得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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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歡跳舞想上學

　　張正德稱，小蘭還不太懂夢想是什么，但是她說過想上學和跳舞。

　　說到小蘭喜歡跳舞，房間里的大人們都笑了。張正德說，小蘭經常玩他的手機，把里面的歌曲一放，自己就跳起舞來。“你都是怎么跳的呢？”記者播放著歌曲，讓小蘭站起來跳舞。小蘭不好意思地雙手叉腰，輕輕扭動著屁股，突然她想起了什么似的，在床上找了一會，拉出一件裙子。白色的百褶裙上繡著許多小花紋，裙角是一圈繡著亮片的蕾絲花邊，“這是苗族的服裝。”張正德解釋著，小蘭已經自己把裙子穿上了。原來小蘭是要穿著漂亮的裙子跳舞，但這時母親說了一句苗族話，小蘭卻不動了，嘟著嘴。陶秀花告訴記者，她是在告訴小蘭不咧著嘴跳舞會更好看。

　　張正德說，小蘭沒有上過幼兒園，過段時間，他們準備把小蘭送回老家讀小學。因為他們不斷地變換居住地點，不適合讓小蘭跟在身邊讀書。小蘭從小就羨慕那些能上學的孩子，看見別人背的書包，也特別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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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年漂泊沒玩具

　　長期一個人在家，小蘭的警惕性很高。記者說要帶她出去玩，她卻不住地看向父母，得到父母應允后，她才帶記者去了她常玩的地方。

　　記者問小蘭怎么沒看到她的玩具，她說：“媽媽不給我買玩具。” 這是記者在采訪中聽過小蘭說的最長的一句話。張正德稱，他們的確不給小蘭買玩具，一是玩具浪費錢，二是不斷地搬家，東西都帶不走。他們從上一個工地搬到這個工地不過十多天，估計兩三個月后他們又要搬了，“家里的鍋碗瓢盆都要帶著，哪有空間去裝孩子的玩具。”

　　但出于孩子的天性，小蘭告訴記者，她一直都想要個布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