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21日,杭州9人“地下賣腎團伙”案在杭州市江干區人民法院開庭審理。可嘆的是,這9名組織賣腎的犯罪嫌疑人中,其中6人也賣掉了自己的腎;更可悲的是,有些賣腎的人,是因為看到網絡上有關于“賣腎買蘋果手機”的新聞之后,動了賣腎的念頭。
犯罪行動分工協作一條龍
隨著審判長的一聲落錘,9名被告戴著手銬和械具被法警帶上法庭,法庭現場只有少數幾名被告人的親戚。
呂某是整個團伙的組織者,1986年出生,外號“東哥”。2011年5月,他通過網絡賣掉了自己的一個腎,得到3萬元。康復后,呂某動了組織賣腎的念頭。2011年11月份,他來到杭州,開始在網上發布信息,招募供體。所謂的“供體”,就是指那些愿意出賣自己腎臟的人,而愿意購買這些腎臟的人被稱做“受體”。
呂某交代,團伙最初在網絡上利用qq群、百度貼吧等形式大量散布賣腎可以獲利的消息,從而吸引了一批供體的關注。
“一般來說,一個腎3.5萬元,還有受體給的紅包。這筆錢是一次性給的,后續的治療費就得自己出了。”
向某是呂某組織來的第一個供體。向某做完手術后,得到了4萬元,呂某也從這筆“生意”中獲利2萬元。而向某賣掉了自己的一個腎后,也加入這個團伙。同時,另外一些人也開始介入“生意”,介紹一個供體,就能獲得獎勵500元,如果供體賣腎成功,就能獲利3000元。
發展到后來,這個賣腎團伙有了嚴密的分工和流程。一般由呂某和沈某在網上發布消息,招募供體,供體來杭以后,由沈某負責帶他們體檢、配型。
供體來杭后通過了體檢,并不意味著馬上可以將腎臟賣出去,還要等著和受體的腎臟配型。如果找到了合適的受體能配型,供體就要去受體所在的城市,這時候,便需要有一個人“跟單”。在這個團伙里,白某、向某、葉某、陳某、殷某、顧某都參與過“跟單”。
另一個被告郝某是一名黃魚車司機。開始,他并不是很清楚這個團伙是干什么的,后來在車上聽他們談話也就明白了,但他沒有及時停下來,還是在空閑時幫他們運輸供體。
據呂某交代,他組織近10人賣掉了腎,獲得中介費16.1萬元。而警方在呂某租住的兩處集中供養地,共發現27名供體在等待買家。
賣別人的腎之前先賣了自己的
在庭審過程中,最讓人震驚的是,這個團伙中,除了黃魚車司機郝某不想賣腎外,其余8人中的6人都賣掉了自己的腎,另外2人因為還在等待受體的時候被抓才沒割掉腎。
除了呂某賣腎外,另一名骨干沈某也是在2012年賣掉了自己的腎。沈某說,2012年4月,他在江西景德鎮一家小診所做了手術。“當時被蒙了眼睛的,什么都不知道。”手術康復之后,沈某成了呂某的得力助手。
2008年,另一名被告白某賣掉了一個腎,但中介突然人間蒸發,白某沒了腎,也沒有拿到一分錢。2012年,白某聽說當初欠他錢的中介出現在杭州,于是連夜趕來,結果認識了呂某,也隨即加入了這個犯罪團伙。
為了買蘋果手機賣腎
犯罪嫌疑人賣腎的動機包括欠債、或者家境貧寒,更可悲的是,有些人就因看了“賣腎買蘋果手機”的新聞后動了賣腎的念頭。
2011年10月份,沈某聽說有人賣腎買蘋果手機的事,就想到去賣腎,隨后通過網絡找到了呂某賣掉了腎。
而此案的一個被害人張某,也是看到“賣腎買蘋果手機”的新聞后動了賣腎的念頭。2012年3月份,他在網上聯系到了呂某,最后賣掉了自己的腎,得到了3.5萬元。張某在審訊筆錄中說,他是自愿的,沒有受到任何強迫。
在庭審現場,檢察官詢問賣腎者的身體情況,得到的答復是“平時會腰酸”“干點重活就累”“很容易疲勞”。向某說,自從摘了腎后,晚上根本睡不著,會經常出汗。
這些人事先為何對賣腎沒有恐懼?記者調查發現,一是網絡上關于賣腎對身體沒有多大影響的帖子很多,給他們誤導;二是介紹賣腎的人很多像呂某、沈某這樣,傳銷式地發展下家,而下家粗粗一看上家身體沒問題,也就無所謂了;而最主要的原因,是這些賣腎的人大都好逸惡勞。
庭審后,9名被告最后都表示認罪,法院將擇日宣判。在最后的陳述中,被告顧某說:我每天都在懺悔,父母都是老實本分的農民,我十五歲就出去打工,我被抓后的兩個月,女兒就生出來了,到現在都沒有見過,我希望從輕判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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