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醫生”官方調查報告出爐 否認部分反映問題(全文)

　　中新網2月22日電據“涪城新聞網”消息，四川錦陽市涪城區今日發布了《關于綿陽市人民醫院醫生蘭越峰反映有關問題的調查報告》。蘭越峰此前反映的錦陽市人民醫院“對不符合安裝心臟臨時起搏器指標的患者安裝心臟臨時起搏器”、“B超檢查報告單內容與申請項目不符”等涉及“過度醫療”問題，報告稱醫療專家已作出具體判定結論，未證實綿陽市人民醫院具體醫療行為存在違反診療規范和醫療衛生行業相關規定的情況。

　　據悉，“涪城新聞網”系由中共綿陽市涪城區委，綿陽市涪城區人民政府主辦網站。

　　調查報告全文如下：

　　關于綿陽市人民醫院

　　醫生蘭越峰反映有關問題的調查報告

　　2014年1月9日以來，部分媒體報道了綿陽市人民醫院蘭越峰反映“過度醫療”等問題。針對媒體報道，涪城區立即成立了由區政府分管領導牽頭的工作組。抽調紀檢監察、審計、衛生、社保、新農合專業人員15人，聘請市中心醫院、市三醫院、綿陽四0四醫院、市肛腸醫院、市骨科醫院、市腫瘤醫院等7家第三方醫院的醫學影像、心血管內科、婦產、財務等方面的專家11人組成聯合調查組，于1月10日下午13時進駐市人民醫院開展調查工作。2014年1月18日形成初步調查報告并予以公布。截至目前，相關調查工作已結束，現報告如下：

　　一、蘭越峰反映的主要問題

　　(一)市人民醫院涉及“過度醫療”的問題。

　　1、對不符合安裝心臟臨時起搏器指征的患者安裝心臟臨時起搏器；

　　2、B超檢查報告單內容與申請項目不符；

　　3、超聲科配合婦科出具不實卵巢囊腫B超診斷報告書；

　　4、采取過度檢查方式增加業務收入加重患者負擔；

　　5、向業務科室下達經濟指標以及收入“井噴式”跨越增長；

　　6、存在“醫療亂象”。

　　(二)蘭越峰待崗600余天的情況和原因。

　　1、蘭越峰反映，2009年5月某患者安裝心臟臨時起搏器不符合指征，直接導致她與醫院決裂；

　　2、醫院對蘭越峰的職務、崗位進行調整，處理不公正。

　　二、調查的原則方法

　　按照綿陽市委、市政府和區委、區政府主要領導關于“查清事實、還原真相、依法依規處理”的指示精神，聯合調查組嚴格堅持“客觀公正、獨立調查、科學判定、還原事實”四項原則，采取走訪座談、查閱資料、證據比對等方法，對媒體報道中涉及的相關問題逐一核實，確保本次調查的客觀性和真實性。調查中，共收集查閱資料3582份，調取相關記錄97份，走訪座談83人，核實比對證據1146份。

　　堅持“客觀公正”。1、嚴格專家團隊選取標準。所有專家調查組以領域專家或上級醫院專家帶隊，11個專家組成員中具有中高級以上職稱7人，相關業務科室主任5人；2、堅持如實記錄、收集、分析和運用材料。嚴格要求專家組人員在實施調查計劃時，收集資料不帶主觀傾向，對于能全部檢查的資料堅持不抽樣調查，能個案調查的堅持不綜合分析；3、在須抽樣的調查中(例如B超檢查報告單和大型設備陽性率抽樣等)，聯合調查組提前確定抽樣的具體原則并嚴格執行，調查抽樣過程全部進入工作檔案備查。

　　堅持“獨立調查”。1、進駐醫院后，劃定獨立辦公區域，能封存的資料檔案提前封存，獨立取樣分析，最大限度排除人為干擾；2、調查過程全部獨立取證，走訪座談獨立完成，人民醫院及相關當事人不參與；3、專家組單項材料獨立完成。

　　堅持“科學判定”。1、多角度、多側面獲取有關材料，科學分析判斷(如在B超檢查報告單的分析判定中，既對有關媒體報道中畫面出現的B超檢查報告單進行問題點的判斷分析，又對2009年以來B超檢查工作面上情況抽樣分析，還對患者投訴B超檢查情況逐一核查，進行綜合判斷)；2、明確要求專家組各位專家均對檢查結論的判定依據和標準作出具體說明并附相關依據資料，判定過程和路徑全部作出詳細說明并確保清晰透明，所有判定結果全部要有資料、數據為支撐，證據收集詳實具體；3、盡量用定量資料說明觀點。在調查過程中堅持對調查材料進行定性與定量相結合的分析，真實、具體地反映現象(如對“井噴式”增長的相關性分析)；4、調查工作報告的形成過程采取三級把關，一是10個工作小組首先形成獨立報告；二是專家組形成專家結論報告；三是綜合專家組結論并最終形成初步調查報告。工作小組形成報告后要提交專家組全體人員討論把關，取得一致認可后形成專家結論報告，最后，將專家結論報告提交調查組全體人員審核，形成一致意見后完成初步調查報告。整個過程相互把關，共同監督。

　　堅持“還原事實”。1、盡最大努力與每一位事件當事人(如：靜脈曲張病人毛XX、蘭越峰7次被投訴的調查取證)進行了解和調查，雙向取證，逐一印證，綜合判斷；2、在調查報告中所有分析結論均附相關依據，能明確要件(如時間、地點、關系人等)的全部明確，不能明確的不亂下結論。同時，及時公開調查情況，邀請媒體和網友對調查工作進行監督。

　　三、調查核實情況

　　(一)綿陽市人民醫院的基本情況

　　綿陽市人民醫院系綿陽市涪城區政府舉辦的非營利性綜合醫院，位于綿陽市涪城區劍南路西段10-12號，始建于1959年，系國家“二級甲等綜合醫院”，2013年12月接受了國家“三級乙等綜合醫院”現場評審。該院現為綿陽惠民醫院、綿陽市婦產科中心、四川大學華西醫院網絡聯盟醫院、川北醫學院非直管附屬醫院及多家醫學院校的教學醫院。先后獲得“四川省級文明單位”、“四川省文明醫院”、“國家級愛嬰醫院”、“省級綜合治理模范單位”、“綿陽市十佳醫院”、“全國百佳‘三好一滿意’示范醫院”、“中國教科文衛體工委抗震救災重建家園工人先鋒號”、“綿陽市衛生局抗震救災先進集體”等榮譽。

　　綿陽市人民醫院現設有臨床科室30個，醫技科室10個，臨床醫技專業53個，全院編制床位700張，實際開放床位660張，職工總人數1095人，衛生技術人員892人，其中高級職稱87人，中級職稱225人，四川省醫學會專業委員會委員4人，四川省專業學組委員12人，享受涪城區政府特殊津貼的科技拔尖人才2人，四川省衛生廳學術技術帶頭人后備人才2人。

　　醫院系綿陽市唯一產前診斷機構，婦產科中心為四川省甲級重點專科，兒科、燒傷科被列為市級重點專科建設，檢驗科被列為市級重點實驗室建設。該院配備有128層螺旋CT、核磁共振成像系統、數字化X線成像系統、彩色多普勒超聲診斷系統、數字減影血管造影系統、電子腔鏡系統、全自動生化儀、全自動血凝儀、外科手術工作站等3770余臺件。已建成HIS、LIS、PACS、健康體檢等信息系統，信息化建設接受了四川省衛生廳數字化醫院評審。

　　(二)蘭越峰反映市人民醫院涉及“過度醫療”的調查核實情況

　　1、關于“對不符合安裝心臟臨時起搏器指征的患者安裝心臟臨時起搏器”的調查。

　　經調查，綿陽市人民醫院近三年(2011-2013年)以及2009年安裝心臟臨時起搏器的全部病歷共29份(2009年8例，2011年6例，2012年8例，2013年7例)。聯合調查組提取全部29份病歷，對照《臨床技術操作規范·心血管病分冊》(中華醫學會編著)人工心臟起搏器安置術適應證進行比對核查。

　　調查發現，在2009年、2011年至2013年度的臨床工作中，綿陽市人民醫院心血管內科心臟臨時起搏技術僅對存在心動過緩、心律失常的住院患者作為外科手術保駕手段和重癥病員搶救時使用，全部29例患者均符合心臟臨時起搏器安置術適應證，未發現有過度使用心臟臨時起搏技術的現象。

　　2、關于“B超檢查報告單內容與申請項目不符”的調查。

　　經專家小組核查認為：(1)此項超聲檢查確有必要；(2)該患者住院期間只做了一次超聲檢查，未發現有重復超聲檢查情況；(3) 診斷報告單上應該提示“左側腹股溝多個淋巴結長大伴部分變性”，而誤寫為“右側腹股溝多個淋巴結長大伴部分變性”，診斷性質是正確的。

　　對其余無明確信息的B超檢查報告單，超聲專家小組通過畫面分析和比對，認為：(1)畫面出現順序為第二份報告單“檢查科室：門診內科，檢查部位：婦科，超聲描述內容：肝膽胰脾腎輸尿管膀胱”，第三份報告單“性別男，檢查科室：門診外科，檢查部位：心臟，超聲描述：肝膽胰脾腎”，第四份報告單“檢查科室：五官科，檢查部位：甲狀腺，超聲描述：雙眼”，第七份報告單“性別女，檢查科室：門診內科，檢查部位：心臟，超聲描述：“左下腹淺表未探及確切占位，腹腔內腸氣干擾顯示不清”存在檢查部位與描述內容不相符合的情況。經調查原因可能是：該院超聲科在當年使用了“遠東超聲工作站軟件”，而據曾經使用過該軟件的其他醫院(解放軍520醫院、綿陽市婦幼保健院、綿陽市四0四醫院等)超聲科醫生和電腦錄入員反映，報告的電腦錄入時使用鼠標和下拉式菜單選擇“檢查部位”時極易誤選為相鄰的檢查項目； (2)對畫面出現順序為第五份檢查單“檢查科室：門診婦產科，性別男，檢查部位：產科，超聲描述：胎兒”等性別與檢查部位及超聲描述不相符合的情況，分析為操作人員將患者性別誤選為“男”；(3)畫面出現順序為第六份檢查單“檢查科室：門診外科，性別女，檢查部位：乳腺，超聲描述：雙左乳腺”。超聲描述中“雙”字與“左”顯示的方位自相矛盾。應屬于電腦錄入人員書寫錯誤，而事后超聲檢查醫生未仔細審核便簽字發出報告；(4)該醫院超聲科對超聲報告單已經打印出來，簽字后發出之前如果及時發現該報告有明顯的錯處，會立即對電腦中的報告進行修改，并重新打印，再次仔細審核后簽字發出，并對已經打印出來的錯誤報告單進行處理。處理方法一：銷毀錯誤報告單；處理方法二：在錯誤報告單的內容描述處或醫師簽名處作明顯的打叉涂抹以示作廢；(5)B超檢查報告單描述同一部位內容的多少與收費標準無關；(6)聯合調查組在對2007年以來249起醫療投訴情況的調查中未發現有患者因B超檢查申請單項目與超聲報告單內容不一致而投訴的情況。

　　另據統計，2009年1月至2013年12月，綿陽市人民醫院超聲科共檢診門診和住院病人329，501人次。其中，2009年53181人次，2010年37083人次(7、8、9三個月超聲科未向醫院統計室上報統計數據)，2011年67983人次，2012年81459人次，2013年89795人次。鑒于現有調查條件，對市人民醫院329，501人次超聲檢診全部提取調查不具可行性，聯合調查組決定采取抽查方式開展調查工作。

　　根據有關媒體報道畫面顯示和分析，聯合調查組對2009年至今5年的超聲檢查報告單采取每年抽查2個月(2009年5月和9月，2010年6月和8月，2011年2月和10月，2012年3月和6月，2013年4月和12月)，每個月均抽查3、10、17、24、30日五天，每天隨機抽查10份，共計抽查500份住院病例的方式，對病例資料逐一比對記錄每位患者的出院診斷和病例檔案中所有超聲報告結論，檢查該住院患者出院診斷與超聲檢查項目的相關性、合理性、必要性。

　　調查發現，500例調查病例檔案中，住院患者出院診斷與超聲檢查項目有直接相關性的399例，占總例數的79.8%(例如肺心病患者做心臟彩超檢查，產科患者做胎兒超聲檢查、膽囊結石患者做肝膽胰脾腎檢查)，其中2009年至2010年165例，2011年79例，2012年73例，2013年82例；有間接相關性的66例，占總例數的13.2%(如臨床考慮卵巢或盆腔占位的患者做腹部超聲檢查以排除腹部臟器有無轉移或為原發病灶)，其中2009年至2010年21例，2011年17例，2012年13例，2013年15例；同時具有直接和間接相關性的14例，占總例數的2.8%(如臨床考慮闌尾炎，超聲檢查闌尾和泌尿系以便作相應的鑒別診斷)；未發現與患者疾病所在專業和超聲檢查項目無相關性的病例；21份病例檔案中未見彩超檢查報告單，占總例數的7%，其中2011年2份，2012年17份，2013年2份。該21例檔案中未見超聲報告的原因分析：一是病例中無醫囑無超聲報告19例(分析為無超聲檢查的臨床指征)；二是病例中有申請超聲檢查醫囑，無超聲報告且病程中未提及超聲結果報告1例(分析為病例管理缺陷)；三是病例中有醫囑無報告，病程中有記錄1例(分析為患者已做門診超聲檢查)。

　　綜上，聯合調查組認為：(1)抽查的500份病例有關超聲檢查報告單中，都與疾病有直接或間接的相關性，均是臨床必需的超聲檢查。該500例病例中未發現一例重復超聲檢查和無相關超聲檢查的現象。(2)抽查病例中凡涉及入院前外院(四川大學華西醫院、川北醫學院附屬醫院、綿陽市中心醫院、綿陽四0四醫院，綿陽市婦幼保健院、綿陽市三醫院、解放軍520醫院等)所做的超聲檢查報告在入院后均未出現重復檢查。符合四川省衛生行政主管部門的“同級醫院和上級醫院的超聲檢查報告相互認可”的相關文件精神(川衛辦發﹝2010)310號)。(3)根據疾病發生發展的變化(如治療前及治療后，腫瘤和炎癥的早中晚/后期)，臨床醫生對同一病人的同一項目進行多次超聲檢查，不屬于超聲重復檢查。

　　3、關于“超聲科配合婦科出具不實卵巢囊腫B超診斷報告書”的調查。

　　經調查，綿陽市人民醫院近三年(2011-2013年)共實施卵巢囊腫手術382例。聯合調查組隨機提取做過B超檢查的274份病例，從影像診斷、臨床診斷和病理學檢查的吻合性逐一比對。重點檢查對卵巢囊腫手術指征掌握的準確性，有無非手術指征而手術情況。考慮到無手術指征的卵巢包塊其直徑絕大部分小于5㎝。因此重點對274份病例中直徑小于5cm的包塊48例進行比對分析，48份病例均無擴大手術行為，未發現存在過度手術醫療現象。

　　針對蘭越峰反映綿陽市人民醫院超聲科經常配合婦科出具不實卵巢囊腫報告，致使醫院一天收治好幾例卵巢囊腫的情況。經專家組比對近三年的病歷，發現最多一天有4例卵巢囊腫被收入住院，類似情況三年中僅有3次，每例病例均具有入院指征，未發現存在刻意強收卵巢囊腫病員住院的現象。

　　4、關于“采取過度檢查方式增加業務收入加重患者負擔”的調查。

　　針對蘭越峰反映市人民醫院“采取過度檢查方式增加業務收入加重患者負擔”的情況，聯合調查組采取對綿陽市人民醫院大型設備報告“陽性率”調查及個案比對的方式，隨機抽查了綿陽市人民醫院2012年3月和9月，2013年4月和11月兩年的大型設備CT和MRI檢查報告共計160份、病歷28份。每月選取3、10、17、24日作為抽查日期，每日隨機截取連續5個病例號(若當日不夠5例，順延至次日)作為調查樣本，確認160份檢查是否有陽性檢查結果，并抽取28份病歷個案分析檢查的合理性。

　　經查證，綿陽市人民醫院CT檢查抽取樣本共80例，其中有陽性結果68例，陽性率85%，符合衛生部《大型醫療設備檢查陽性率相關標準》(CT檢查陽性率≥60%)和四川省衛生廳川衛辦發﹝2008﹞ 601號文件規定標準(CT檢查陽性率二級醫院≥50%)。MRI檢查抽取樣本共80例，其中有陽性結果74例，陽性率92.5%，符合四川省衛生廳川衛辦發﹝2008﹞ 601號文件規定標準(MRI檢查陽性率二級醫院≥50%)。抽查28份病歷CT檢查合理性100%，未發現有過度檢查現象。

　　5、關于“向業務科室下達經濟指標以及收入‘井噴式’跨越增長”的調查。

　　經查證相關資料，聯合調查組將綿陽市人民醫院2004年績效工資核算方案與蘭越峰提供給有關媒體的材料進行核對，其中醫療科室經濟指標、門診工作指標和醫院績效工資核算方案指標相符；臨床科室經濟任務、上繳院部比例部分數據和醫院績效工資核算方案指標不符。方案規定績效工資實行院科兩級核算、成本核算，以收減支加減質量控制考核和行風評議作為核算績效工資的依據。2004年醫院給業務科室下達了經濟指標，同時方案中還包括住院病人床位編制床日指標及藥比指標、門診工作指標等任務指標。

　　經核實，蘭越峰在有關媒體報道中展示的部分資料與綿陽市人民醫院2004年醫院績效工資核算方案基本相符，但2004年方案中未把開單提成作為績效考核的指標。該方案條款(含經濟指標考核內容)未違反當年衛生主管部門的有關規定，醫院未將開單提成作為績效考核依據。2004年11月，衛生部印發《關于加強醫療機構財務部門管理職能、規范經濟核算與分配管理的規定》的通知(衛規財發[2004]410號)后，綿陽市人民醫院對考核方式進行了糾正，從2005年起未向業務科室下達經濟指標。

　　抽查綿陽市人民醫院近三年(2011-2013年)績效工資管理實施方案、會計報表、績效工資分配表及平衡計分卡資料，績效工資核算實行綜合指標考核，未發現存在收入雙算情況，方案與醫院資金審批制度中明確規定嚴禁任何形式的開單提成，嚴禁個人績效工資分配與收入直接掛鉤，并且醫院將合理收費滿意率、每門診人次費用控制、出院者平均費用控制、藥品比例控制等納入績效考核指標。指標分別由16個部門組成醫院績效管理委員會進行聯合考核評分計算。臨床及醫技科室、門診科室績效工資需由科室二次分配。聯合調查組對綿陽市人民醫院近三年(2011-2013年)績效工資分配進行了核實，績效工資按照醫院績效考核方案計算后由財務科直接轉入職工銀行工資卡中。具體抽查醫院心內科、婦科、超聲科負責人和醫生，科室均按照分配方案進行了績效工資分配并提供了科室分配方案、分配表、工作量統計資料。醫院人員經費支出包括崗位工資、薪級工資、護士10%提高工資、試用見習期工資、崗位性津補貼、工改保留工資、地方性津補貼、國家性津補貼、節假日慰問費、降溫取暖補助、“五險”費用、月績效工資、年終績效工資、其它專項獎勵、住房公積金、醫療基金、離退休人員各項費用等。2011年至2013年醫院總支出分別為19,175萬元、25,982萬元、28,632萬元，人員經費支出分別為6,421萬元、8,536萬元、9,844萬元，人員經費支出占總支出分別為33.49%、32.85%、34.38%，均控制在四川省財政廳、四川省衛生廳《關于醫院財務制度補充規定》關于“人員經費支出占總支出的比重不得超過35%的范圍內”的規定。

　　聯合調查組認為，2004年綿陽市人民醫院績效工資核算方案具有過去的時代背景。蘭越峰以提供的2004年績效工資分配方案為證據證明醫院開單提成，應是其對醫院分配方案改革和國家相關政策的誤讀。2005年至2013年，未發現綿陽市人民醫院在績效工資核算方案中給業務科室下達經濟指標的情況。

　　對綿陽市人民醫院醫療收入是否存在“井噴式”增長的問題，專家組調取了綿陽市人民醫院2004年至2013年醫療收入、門診人次、出院人次、門診人均費用、出院者平均人均費用等有關情況。2004至2013年醫院會計報表和統計數據反映，該院2013年醫療收入是2004年的4.28倍，10年間平均年增長17.53%；門診人次是2004年的2.054倍，10年間平均年增長速度8.32%；出院人次是2004年的2.16倍，10年間平均年增長速度8.92%；門診人均費用是2004年的2.003倍，10年間平均年增長速度8.02%；出院者平均人均費用是2004年的2.026倍，10年間平均年增長速度8.16%。

　　聯合調查組分析了醫院近三年(2011-2013年)的發展情況：(1)門診人次增加。2011年至2013年門診人次分別為460,173人次、521,262人次、542,402人次，比上年分別增加12,771人次、61,089人次、21,140人次，增長率分別為2.85%、13.27%、4.06%，醫療收入增加分別為177萬元、890萬元、334.41萬元。(2)出院病人增加。2011年至2013年住院病人分別為23,142人次、27,638人次、28,616人次，比上年分別增加1,195人次、4,496人次、978人次，增長率分別為5.44%、19.43%、3.54%，醫療收入增加分別為621萬元、2,698.67萬元、580.05萬元。(3)手術臺次增加。2011年至2013年手術臺次分別為8932人次、11581人次、9969人次。(4)醫院規模增加。一是固定資產增加。2013年固定資產比2004年增加13,616萬元，是2004年的2.31倍，10年間平均年增長速度9.74%。經抽查2011年醫院大型醫療設備效益分析臺帳，2011年10月購入西門子多層螺旋CT1臺金額1276萬元，2012年診治人次25469人，其中陽性率74.36%(《四川省綜合醫院評審標準(2010)》規定二級甲等綜合醫院陽性率大于50%)，當年增加收入654萬元；2011年9月購入彩色多普勒超聲系統63.5萬元，2012年診治人次10983人，其中陽性率89.54%，當年增加收入98.6萬元；2011年8月購置雙板DR數字成像系統335.7萬元，2012年診治人次37037人，當年增加收入299.38萬元；2011年5月購置三維彩超231.76萬元，2012年診治人次4175人，當年增加收入96.93萬元；抽查以上四項為醫院2012年增加收入1148.91萬元。二是職工人數增加。2013年比2011年增加145人。三是實際開放床位數增加。2013年比2011年增加155床位。(5)醫療服務新增和部份醫療服務項目價格調整增加醫療收入。醫院依據2005年12月5日綿陽市物價局綿陽市衛生局《關于修訂完善部分綿陽市醫療服務項目和價格的通知》(綿價發［2005］222號)，2007年3月29日四川省物價局《關于公布部分增補醫用耗材臨時零售價格的通知》(川價函［2007］92號)，2010年7月19日綿陽市物價局、綿陽市衛生局《關于印發綿陽市醫療服務新增和部分修訂項目價格的通知》(綿價發［2010］88號)的規定，從2006年至2011年醫院對670項醫療服務新增和部份醫療服務項目價格進行調整，醫院無法統計當年增加醫療收入。

　　綜上所述，綿陽市人民醫院醫療收入平均增長速度17.53%，門診人均費用平均增長速度8.02%，出院者平均人均費用平均增長速度8.16%，通過綿陽市人民醫院十年(2004-2013年)財務數據反映和近三年(2011-2013年)收入增長原因的分析，反映綿陽市人民醫院的增長在合理范圍內，未發現收入“井噴式”增長的情況，醫療收入增長與“過度醫療”問題不具有密切關聯性。

　　6、關于存在“醫療亂象”的調查。

　　對于綿陽市人民醫院是否存在“醫療亂象”，聯合調查組主要對醫保統籌基金支出、新農合資金支出、醫療服務投訴和滿意度調查四個方面進行核查。

　　對醫保統籌基金支出增長情況的調查。經查，綿陽市人民醫院2004年住院478人次，統籌基金支出199萬元；2013年綿陽市人民醫院住院1043人次，較2004年增長2.18倍，低于全區的平均增幅；統籌基金支出758萬元，較2004年增長3.81倍，也低于全區的平均增幅。經調查分析認為，綿陽市人民醫院住院人次和住院統籌基金支出與全區增長水平相一致，增長幅度低于全區平均水平。從數據上看，沒有出現暴增暴漲的現象，屬于正常增長范圍。

　　對新農合資金支出增長情況的調查。聯合調查組調取了綿陽市人民醫院近三年(2011-2013年)新農合資金相關情況進行調查分析。從住院人次來看，2011年2607人次，2012年3474人次，2013年3559人次，分別比上一年遞增33.26%和2.45%。從住院補償金額來看，2011年支出568.77萬元，2012年支出1229.11萬元，2013年支出1294.51萬元，分別比上一年遞增116.10%和5.32%。從次均補償來看，2011年支出2181.70元，2012年支出3538.03元，2013年支出3637.29元，分別比上一年遞增62.17%和2.81%。經調查分析認為，由于新農合政策支持，農民就醫意識增強，大病拖、小病扛的情況緩解，加之各定點醫院因硬件設施建設、新的醫療技術和醫療設備的臨床應用，醫療費用增長幅度有一定的變化；由于綿陽市人民醫院是區級綜合定點醫療機構，起付線較市級醫療機構低，補償比較市級定點醫療機構高，參合農民在市人民醫院就診呈上升趨勢；市人民醫院近三年的新農合補償支出增長幅度在二等甲級醫院中屬于較低水平。

　　對醫療服務投訴情況的調查。經查閱統計綿陽市人民醫院2007年至2013年的醫療投訴，共登記196起；2008年至2013年涪城區衛生局登記受理關于人民醫院的投訴共計53起。從投訴內容來看，反映醫務人員服務態度問題170起，診療常規方面的問題23起，醫療費用方面的問題17起，醫療質量方面的問題41起。從綿陽市人民醫院接到的196起投訴的科室分布來看，分別為門診42起、外科35起、兒科20起、婦產科19起、收費室12起、藥房12起、檢驗科11起、急診科12起、超聲科9起、放射科9起、內科8起、其余各科室共7起。調查中，未發現采取過度檢查方式增加業務收入加重患者負擔的情況。

　　對醫療服務的滿意度情況調查。聯合調查組向市人民醫院住院患者及家屬發放就醫滿意度調查問卷30份，主要針對患者從門診到入院的診療過程中醫德醫風、過度醫療等16個相關項目進行調查分析。從調查情況看，患者及家屬對醫院門診綜合滿意度達到96.6%，對全院醫護人員綜合滿意度在90%以上，對個別醫技科室的不滿意占3.3%，問卷調查反映的問題主要是，做B超檢查的人太多，等待時間較長；對麻醉與放射科窗口個別人的態度不滿意；建議掛號時應將辦卡的單獨排隊，有卡的可以立即掛號。調查未反映出醫院存在過度檢查、過度治療現象以及醫務人員索賄及亂收費現象。

　　中新網2月22日電據“涪城新聞網”消息，四川錦陽市涪城區今日發布了《關于綿陽市人民醫院醫生蘭越峰反映有關問題的調查報告》。蘭越峰此前反映的錦陽市人民醫院“對不符合安裝心臟臨時起搏器指標的患者安裝心臟臨時起搏器”、“B超檢查報告單內容與申請項目不符”等涉及“過度醫療”問題，報告稱醫療專家已作出具體判定結論，未證實綿陽市人民醫院具體醫療行為存在違反診療規范和醫療衛生行業相關規定的情況。

　　(三)關于蘭越峰待崗600余天的情況和原因的調查核實情況

　　蘭越峰，女，漢族，生于1963年3月16日，四川省內江市人，大專文化，現為綿陽市人民醫院醫生，副主任醫師。

　　根據報道反映，蘭越峰在市人民醫院待崗600余天主要是基于兩項原因，一是蘭越峰2009年5月因發現某下肢靜脈曲張患者不符合指征阻止其安裝心臟臨時起搏器，造成蘭越峰與綿陽市人民醫院“徹底決裂”；二是蘭越峰認為醫院對其職務及崗位進行調整和處理的行為系不公正處分。

　　經調查，在綿陽市人民醫院2009年5月的住院患者信息中僅有一位毛姓患者與該病例描述相似。患者毛XX，女，當年52歲，家庭住址：綿陽市御營壩美林閣，住院號：157886。經查詢患者病歷證實，該患者因“發現左下肢蚯蚓狀團塊20年，伴紅腫疼痛1月”于2009年5月23日入住綿陽市人民醫院普外科。入院診斷為左下肢大隱靜脈曲張并感染。主管醫生認為有手術指征，擬行擇期手術。入院后給予抗炎治療，完善相關檢查。5月24日心電圖檢查提示“竇性心率56次/分，竇性心律伴心動過緩，電軸不偏”。5月25日作阿托品心電圖試驗陽性，“最大心率75次/分”。邀請心內科會診，醫生會診后建議術前安置心臟臨時起搏器，并與患者家屬(兒子張XX)作了溝通，患者家屬同意并在《綿陽市人民醫院臨時心臟起搏器植入術同意書》上簽字。當天下午患者拒絕手術治療并要求出院。經走訪相關當事人，了解到毛XX當時放棄治療出院的真實原因是一名近親屬因心臟病安裝心臟起搏器花費了幾萬元，就誤認為安裝臨時心臟起搏器也要幾萬元(當時實際安裝心臟臨時起搏器總費用為2500元左右)，擔心費用過高給子女造成過重經濟負擔。

　　經調查認定，該患者存在潛在竇性心動過緩風險，有安裝心臟臨時起搏器保障外科手術順利所需。但在實際醫患溝通中有缺陷(經查證，院方未就安裝心臟臨時起搏器費用問題與毛XX本人進行說明和溝通)，致使毛XX誤認為心臟臨時起搏器為永久心臟起搏器，擔心費用過高放棄治療。

　　調查發現，蘭越峰待崗始于2012年2月底，毛XX安裝心臟臨時起搏器問題為2009年5月，蘭越峰反映與該院“徹底決裂”并在走廊坐了600余天的主要原因是阻止不符合指征患者安裝臨時心臟起搏器的問題與事實不相符合。調查中，未發現蘭越峰2009年向該院相關科室反映此情況的記錄。

　　針對該院對蘭越峰職務及崗位進行調整和處理的決定是否為不公正處分行為，聯合調查組對相關資料進行查證和分析，發現：2010年6月，綿陽市人民醫院因時任超聲科主任蘭越峰在重大傳染病普查項目和體檢項目等工作中存在不服從安排的情況，以及醫院評審省級重點專科婦產科需要成立婦產科中心實驗室(含分設的B超室)，決定將超聲科分為門診B超室和婦產科中心B超室，蘭越峰任門診B超室主任。6月12日，該院召開B超室分科工作安排協調會議，蘭越峰未參加會議。6月13日上午，蘭越峰在接到成立婦產科中心B超室和人事調動的通知后，身著工作服手舉寫有“綿陽市人民醫院是全國最差醫院”的紙牌在門診大廳停留。當日，醫院發現7張由蘭越峰開具的《綿陽市人民醫院超聲檢查報告單》上“超聲提示”一欄填寫為“請呼吁綿陽市人民醫院是全國最差醫院，無法無天，婦產科中心名不符實”。2010年8月，綿陽市涪城區衛生局抽調人員組成調查組到綿陽市人民醫院就蘭越峰反映的問題進行調查，認為超聲科分科條件不成熟，責成綿陽市人民醫院將分開的超聲科合并，同時建議采納蘭越峰本人和部分員工提出的公推直選科主任的建議。

　　2010年12月15日，綿陽市人民醫院在涪城區衛生局的監督下，組織醫院中層干部、在職及離退休職工代表和超聲科全體職工共62人，對超聲科主任一職進行了公推直選。公推直選分兩輪進行，規定在第一輪投票中得票最多的前三名進入第二輪投票。在第一輪投票中，朱XX22票，李XX21票，廖XX7票，翟XX6票，蘭越峰4票，楊X和李XX各1票。李XX、朱XX、廖XX進入第二輪投票，但廖XX自愿放棄，翟XX遞補進入第二輪，蘭越峰被淘汰。最終朱XX以44票當選超聲科主任。當日，綿陽市人民醫院發出聘任朱XX為超聲科主任、免去蘭越峰超聲科主任的通知，蘭越峰繼續在超聲科任醫生。

　　其后，蘭越峰數次就公推直選存在不公正等問題向各級領導和主管部門上訪。市人民醫院采取息事寧人的辦法，于2011年4月29日召開院務會討論，決定聘任蘭越峰為醫院新設立的醫技辦主任。聘任文件宣布后，蘭越峰因其向醫院提出的“復任超聲科主任職務、醫院出面讓與其前夫何X復婚”兩個要求未得到滿足，因而未到醫技辦履職，并繼續在超聲科任醫生。期間，蘭越峰不斷上訪。2012年2月7日，綿陽市人民醫院再次妥協，決定聘任蘭越峰為超聲科主任，免去其醫技辦主任職務，朱XX改任醫技辦主任并兼任體檢中心副主任。蘭越峰在被聘任超聲科主任后，向醫院提出了“原超聲科主任朱XX必須免職留在超聲科，讓她來處理”的附加條件。醫院認為其過分，未同意其要求，蘭越峰未到任履職，繼續到上級有關部門上訪。期間，超聲科工作無法正常開展。2012年2月11日，市人民醫院召開院務會針對超聲科工作無法正常開展的情況，決定由門診部主任鄧XX代管超聲科。2012年2月15日，綿陽市人民醫院經院務會研究了蘭越峰拒絕履職的情況，決定免去其超聲科主任的職務，繼續在超聲科作醫生。

　　2012年2月27日下午17時12分，內科住院患者鄧XX的女兒鄧X蓉到門診辦投訴蘭越峰拒絕為其父親做心臟超聲檢查，醫院門診部主任、門診部護士長等人對蘭越峰進行勸告無果。2012年2月28日，綿陽市人民醫院召開院務擴大會，根據該院《員工守則》規定，對蘭越峰作出了待崗決定，到醫院醫務處待崗學習。2012年3月11日，經市人民醫院院務會研究決定聘任朱XX為超聲科主任。蘭越峰待崗期間，未到規定地點待崗學習，2012年2月至今，蘭越峰在醫院門診二樓、三樓和CT室走廊滯留，后醫院多次書面告知，蘭越峰仍未按醫院要求到醫務處待崗學習，迄今達600余天。

　　待崗以來(2012年3月—2013年12月)，綿陽市人民醫院發放蘭越峰工資情況為：應發工資總額54,162元，實發工資35,006.54元。扣款合計19,155.46元(住房公積金17,424元、醫療基金1,215.3元、個人所得稅172.69元、工會會費88.83元、失業保險254.64元)。平均每月應發工資2461.91元，平均實發工資1591.21元，平均扣款870.7元(住房公積金792元，醫療基金55.24元，個人所得稅7.85元，工會會費4.04元，失業保險11.57元)。

　　經調查，綿陽市人民醫院《員工手冊》制定于2002年，2007年10月進行了修訂，并經院務會審定后實施。《員工手冊》共五篇108條，對醫院各類人員的行為準則和獎懲條例作出具體規定。其中，涉及行為準則48條，涉及獎懲條例46條。經比對條款內容，符合1994年7月5日頒布的《中華人民共和國勞動法》、1999年5月1日施行的《執業醫師法》、衛生部于1982年4月7日和1992年3月7日分別下發的《醫院工作制度》、《醫院工作人員崗位職責》、《醫院工作制度的補充規定》及1994年9月1日施行的《醫療機構管理條例》等相關規定。醫院將《員工手冊》下發到全部職工，做到人手一冊，并納入崗前培訓、科內組織學習內容。在2014年1月14日中午值班時間隨機抽查骨科、婦科、肝膽外科、胸外科、急診室、藥房、掛號處和物業管理公司的值班醫護人員30余人，均知曉有《員工手冊》，并自述參加崗前培訓和科內組織學習活動時學習了《員工手冊》。

　　綿陽市人民醫院《員工手冊》第十五條明確規定：對違反“各類人員行為準則”相關規定的醫務人員，根據情節輕重、影響大小，對其進行通報批評、扣發所在科室和當事人績效工資、延緩晉升、降級聘用、待崗學習、調離工作崗位、撤職等20種處罰。2008年至2013年，有記錄可查的違反《員工手冊》相關規定的行為共23件涉及47人次，其中，通報批評18人次，扣績效工資22人次，停止執業一周2人次，免職4人次，待崗學習1人次(蘭越峰)，以上人員當年均取消評優選先資格。

　　根據調查情況，聯合調查組認為，綿陽市人民醫院《員工手冊》的制定具有公正性，無專門針對特定人員設置的處罰條款。該院對蘭越峰的處罰符合《員工手冊》規定。在對2008年至2013年6年來市人民醫院職工減少(含調出、辭職、退休等情況)的243人的情況的調查中，未發現該院職工因糾紛、受威脅或“打擊報復”被迫離開醫院的情況。

　　調查中，聯合調查組還發現了下列情況：

　　一是蘭越峰存在不服從醫院工作安排和影響醫院正常診療秩序情況。2003年4月17日，綿陽市人民醫院召開擴大院務會議和黨委會議，以時任功能科(后改名為超聲科)主任的蘭越峰發動員工不參加醫院分配工作為由，決定暫停蘭越峰功能科主任職務，調離功能科到黨委辦公室反省。當日下午，蘭越峰將功能科價值40余萬元的5個彩超和黑白超探頭帶走并藏匿于原諾瑪特商場客戶寄存處，致使醫院的B超檢查工作不能正常進行。后經涪城區公安分局和涪城區衛生局做工作，上述設備方于次日被追回。后蘭越峰向綿陽市人民醫院遞交了檢討書并要求恢復其工作和功能科主任職務，5月22日，綿陽市人民醫院恢復了蘭越峰功能科主任職務。

　　二是蘭越峰有多次被投訴的記錄。經查看醫院記錄和走訪投訴人，聯合調查組發現，自2003年至2012年蘭越峰共被患者投訴7起，已被查實2起。除上述鄧X蓉投訴外，2010年4月12日，患者呂XX家屬曾向市人民醫院投訴超聲科醫生蘭越峰態度差，醫院查實后責令超聲科為其重做B超，扣除蘭越峰績效工資50元，并對其進行批評教育。

　　三是蘭越峰向各級領導和主管部門的信訪投訴均得到了重視并給予了回復。調查組對近年蘭越峰向各級領導和主管部門書面信訪投訴情況進行調查發現，2010年6月至2014年1月，蘭越峰先后向各級投信反映問題共計42次(含重復信訪。分別為2010年8件、2012年22件、2013年10件、2014年2件)。其中，向中紀委網絡舉報5次，省長信箱、省紀委網絡舉報12次，市區主要領導信箱舉報14次，區本級信訪11次。通過調查分析，蘭越峰書面信訪投訴主要反映市人民醫院醫政和人事管理混亂、災后援建設備亂買亂用亂收費、院長王彥銘個人貪腐和涉黑涉惡、申訴被免除醫技辦主任、個人受到不公正待遇、衛生行政主管部門多次調查不公正等問題。

　　針對上述問題，市區主要領導先后簽批10次，多次要求堅持實事求是，查清事實、還原真相、依法處理，堅持以人為本，深入細致的做好思想及政治工作，積極疏導努力化解矛盾。各級行政主管部門先后給予書面答復24次，綿陽市紀檢監察、檢察機關對綿陽市人民醫院院長王彥銘的有關問題從2013年下半年開始展開了調查。目前，王彥銘因涉嫌違紀正在接受組織調查。經查，蘭越峰在書面信訪投訴反映的問題及相關訴求與“過度醫療”情況不具有密切關聯性。

　　四、對調查中發現的主要問題認定及分析

　　通過對蘭越峰反映相關問題的具體研究，結合專家調查結論，聯合調查組認為：

　　(一)蘭越峰反映綿陽市人民醫院下發2004年績效工資核算方案屬實。經查，該方案制定具有過去的時代背景，條款中無違反當年衛生主管部門相關規定的情況。方案條款中向業務科室下達經濟指標的情況已根據衛生主管部門的規范性文件于次年進行了糾正。

　　(二)調查中對蘭越峰反映綿陽市人民醫院在具體醫療服務過程中存在“對不符合安裝心臟臨時起搏器指標的患者安裝心臟臨時起搏器”、“B超檢查報告單內容與申請項目不符”、“超聲科配合婦科出具不實卵巢囊腫B超診斷報告書”、“采取過度檢查方式增加業務收入加重患者負擔”等具體情況，相關醫療專家已作出具體判定結論，均未證實綿陽市人民醫院具體醫療行為存在違反診療規范和醫療衛生行業相關規定的情況。

　　(三)針對蘭越峰反映市人民醫院存在“醫療亂象”的現象，聯合調查組采取開展醫保統籌基金支出情況和新農合資金支出情況調查，走訪座談患者，調閱分析醫療投訴記錄，開展醫療服務滿意度調查等方式進行了綜合分析，未發現存在“醫療亂象”現象。

　　(四)針對蘭越峰反映綿陽市人民醫院收入“井噴式跨越增長”的情況，通過綜合分析，聯合調查組未發現綿陽市人民醫院存在醫療收入非正常增長的現象。該院醫療收入增長與“過度醫療”問題不具有密切關聯性。

　　(五)報道中反映蘭越峰待崗600余天的情況屬實。經查，蘭越峰反映2009年5月因反對為一名下肢靜脈曲張患者安裝臨時心臟起搏器的問題，造成“與醫院產生矛盾并多次免職調崗待崗以及滯留走廊600余天”的問題，與實際情況不相符合。

　　(六)調查組通過對蘭越峰個人訴求的前因后果及演變過程進行了詳細了解調查，認為蘭越峰的個人利益訴求和職位訴求與“過度醫療”無關。

　　(七)調查中發現，綿陽市人民醫院存在：一是醫療服務質量有待進一步提高，存在醫患溝通有缺陷、個別病歷記錄不全面、服務態度的投訴比例較高等問題；二是法制意識有待進一步提高；三是管理不夠規范；四是職工思想政治工作較為薄弱，如對蘭越峰的思想工作做得不夠深入細致、過于簡單等問題。

　　(一)嚴肅問題查處。區委、區政府一直以來高度重視新聞媒體的監督。針對本次新聞媒體曝光市人民醫院的有關問題，組成由第三方參加的聯合調查組，進行全面認真細致的調查，并結合即將開展的第二批群眾路線教育實踐活動，就全區醫療衛生系統如何防范“過度醫療”、糾正行業不正之風、提高服務態度質量等，開門征求群眾意見，并根據群眾的意見和提出的問題，在全區直屬醫院、鄉鎮衛生院、社區衛生服務中心等醫療衛生機構開展自查自糾和全面整改。對發現的問題，發現一處、糾正一處、規范一處，堅決不走過場，不流于形式。

　　對醫藥購銷領域商業賄賂，以藥養醫等非法利益鏈條，損害患者切身利益的現象，以“零容忍”的態度堅決整治，發現一起，依法查處一起，堅決撕破關系網，斬斷利益鏈，堅決掃除那些鉆法規制度和監督管理空子的“蒼蠅”。發現有黨員干部和醫務人員陷入非法利益格局，不管涉及什么人，都將堅決依法查處，決不手軟，決不姑息。

　　(二)深化行風建設。繼續在全區醫療衛生系統開展好醫德醫風教育活動，加大監督檢查力度。堅持正本清源，健全完善全區醫療衛生系統規章制度，推動行風建設制度化、常態化，進一步提升醫療衛生系統管理水平和服務質量。

　　(三)堅持依法處置。及時召開醫院職工代表大會，公布調查結論，還原事實真相，維護醫院正常秩序。繼續加強對當事各方的法制宣傳教育，把思想工作做細，把法律法規講透，把違法后果講清，引導各方樹立遵紀守法的意識，依法表達訴求、維護合法權益，通過法律途徑解決有關問題。

　　(四)強化人文關懷。對市人民醫院思想有情緒的職工，繼續加強溝通疏導，聽取各方面意見建議；對生活有困難的職工，真心關懷、加大幫扶；繼續加強對蘭越峰的思想疏導和人文關懷工作，使她真正返回工作崗位。

　　聯合調查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