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11日,全國政協十二屆三次會議文藝界別討論繼續進行。濮存昕參加會議并發言。中新社發翟羽佳 攝??
“可得把觀眾伺候好。”談到如何傳承人藝這塊“金字招牌”時,北京人民藝術劇院副院長濮存昕操著一口地道的北京話說,“一定是座兒說了算”。
在參加全國政協十二屆三次會議小組會時,濮存昕說,“我只認一個理兒,本分和本事”。
作為全國政協委員,參政議政是濮存昕的本分。三屆任期內,濮存昕曾得過全國政協優秀提案獎,今年他卻說“沒想寫提案”。“全面深化改革是一個大課題。經濟增速降下來牽動著經濟發展、社會民生,以及中國與全世界的關系。這不是一個搞藝術的人能說透的。我們關心、思考,但說話要負責任。”說到這時,濮存昕頓了頓,又補了一句“一定要負責任”。
在濮存昕看來,“如今什么都有了,然而空氣霾了,水污染了,土壤有問題了,真心沒了,真情沒了,這些才是真正的國家大事。”
作為北京人民藝術劇院的副院長,濮存昕更大的本分是傳承與創新,把北京人藝的旗幟“扛下去”。始建于1952年的北京人民藝術劇院以演出《蔡文姬》、《茶館》、《雷雨》等劇目聞名于世。那時候,郭沫若、老舍、曹禺是北京人藝的“鎮院三寶”。那時候,濮存昕的父輩蘇民、于是之、藍天野等一代戲骨還在臺上創造輝煌。那時候,“戲比天大”是被人藝人舉過頭頂的藝術宗旨。那時候,“北京人藝”四個字就是中國話劇的金字招牌。
但從上世紀90年代起,元老一代大多到了退休年紀,年輕一代又撐不起來,這個不是國家劇院的“國家劇院”出現了繼與承的斷檔。有媒體甚至打出標題,“北京人藝的旗幟能打多久?”
像所有上世紀五十年代生人一樣,濮存昕經歷了文化大革命。即便在文藝界已有所成就,“沒有學歷”仍然是濮存昕心中的遺憾。他在接受中新社記者采訪時反復提及,“我是一個連高中、初中學歷都沒有的人。”
不過,成長在人藝大院給了濮存昕耳濡目染的機會。像上一代人藝的老戲骨那樣,他在舞臺上揮汗如雨,騎一輛二八自行車(因車輪直徑28英寸而得名的老式自行車)穿梭于報房胡同與美術館之間,接受記者采訪就席地坐在人藝樓前的高臺階上,逐漸成長為新一代的臺柱子,只是身上的牛仔褲透露了時代的影子。
“在40歲之前我闖得東一榔頭,西一棒子。可前輩的東西我見過,我珍惜,我在乎。所以在醒悟之后,趕緊去學那些技法,那些舞臺表達能力,和演員應該具備的特質。”濮存昕回憶道。
談到老一輩人藝人,濮存昕提到了兩年前過世的于是之。“老人家去世前憂心忡忡,他那時候沒座兒(沒觀眾)啊。而今我終于能告慰是之老師,現在有票房了。他們那么好的藝術家們碰到沒座兒,我們現在稍微演個劇就有座兒。可得伺候好觀眾。”
濮存昕透露,近些年,人藝的票房最高一年曾達到5700萬元(人民幣,下同),平均也有3000萬元。可對于國有體制的北京人藝而言,難題仍然存在。
小組討論中,同為全國政協委員的宋丹丹接過濮存昕的話頭,“一場戲的演出費,何冰最高1500元,我和濮存昕1200元,一些新演員只有800元,這還是稅前。可演出那一晚上,在臺上扯著嗓子喊、‘打架’打一晚上,太累了。”這與他們出演電影、電視劇的價錢相差甚遠。
“給不起呀,真給不起。”濮存昕說,“人藝仍然是國有體制,一半行政人員,一半藝術人員,工資封頂,沒法給一線的人漲錢。但體制改革可不是賣所有權,把劇院叫公司就能解決的事。”
濮存昕說,無論有多難,人藝的本分是演好戲。如今,人藝恢復了30多臺保留劇目,能隨時翻新端上舞臺。同時,人藝也在創新,不僅大舞臺上《窩頭會館》、《喜劇的憂傷》等劇目一票難求,小劇場也發展得如火如荼。
已把當年的二八自行車換成山地自行車的濮存昕感概,“文化是反映當下生活的,可能在初始時幼稚、不完整,但是新鮮至極。我們既要繼承傳統,也要與未來做好銜接。不一定能干過老前輩,但至少不辱沒。”
今年將滿62歲的濮存昕,眼看也快到了退休年齡。談到下一代“人藝人”能否接過這塊“金字招牌”,濮存昕直言“很難”。所有的創新都應來源于繼承,在網絡時代,年輕人沒有根兒,上來就表達。但他仍然愿意為他們打好基礎,“瞪著眼睛去期盼”。
“我總是勸自己,不用擔心,總會有道兒的,就像水會自然流淌。擇善固守,以待來者。”他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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