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只疣鼻天鵝受傷被困 救援困難重重一波三折

　　3月5日一大早，大同愛鳥人士郭忠在懷仁縣馬港水庫發現兩只受傷的疣鼻天鵝被困，他立即與山西桑干河省級自然保護區管理局及省有關生物研究機構取得聯系。山西沃成生態環境研究所與太原動物園派出三位工作人員驅車趕往懷仁，當日13時，他們與桑干河省級自然保護區管理局的工作人員及熱心志愿者會合后，準備對受傷的疣鼻天鵝進行救援……

　　○檔案

　　疣鼻天鵝，國家二級保護動物，是一種大型的游禽，體長1.25-1.5米，脖頸細長，前額有一塊瘤疣的突起，因此得名。在中國，主要繁殖在新疆中部、北部、青海柴達木盆地、甘肅西北部和內蒙古。遷徙時經過東北、華北和山東部分地區。

　　1 兩只疣鼻天鵝被困 原來是受傷了

　　3月5日晨曦初啟，郭忠就驅車趕往距離大同市區約40公里的懷仁縣馬港水庫。早春的塞外，已經進入候鳥遷徙季節，對于長期致力于鳥類保護志愿工作的郭忠來說，這也是一年中最為緊張的時候。

　　馬港水庫的大部還在冰層的覆蓋下，已經融化的水面，在三月春風的吹拂下，發散著冷冽的光暈。透過望遠鏡，郭忠在水庫中間冰水相接邊緣處發現了兩只天鵝，它們一大一小，臥在冰面上。為了進一步觀察天鵝的情況，郭忠架起長焦相機進行拍攝。幾分鐘后，他從相機的顯示屏里驚訝地發現，這兩只天鵝的外形與以往常見的天鵝有些區別，脖頸細長，前額有一塊瘤疣的突起，擁有較為豐富鳥類知識的郭忠判斷，這是兩只以往大同朔州地區較為少見的疣鼻天鵝。

　　在進一步觀察中，郭忠發現這兩只天鵝有些異常：它們長時間臥在寒冷的冰面上，既不下水游弋，也不振翅飛翔。是否受傷被困？郭忠耐心地用長焦鏡頭拍攝下它們的一舉一動，然后從顯示屏的圖片里一張張尋找端倪。果然，在那只體型較大的天鵝翅膀下，郭忠發現了一個明顯的傷口，周圍羽毛有血色。“圖片放大后，傷口觸目驚心。”另一只雖然沒有明顯創口，但從其表現看，身上也應該有傷。

　　根據以往經驗，郭忠判斷，天鵝一定是受到了人為傷害，被困水庫，無法繼續遷徙。如果長時間被困，兩只天鵝不僅要面臨傷勢惡化及斷食的生存危機，更有可能引來非法獵殺者的覬覦，必須設法對它們進行救助！郭忠當即與山西桑干河省級自然保護區管理局和山西沃成生態環境研究所取得聯系，尋求幫助，與此同時，郭忠致電本報記者，希望得到媒體關注。

　　2 救援方案實施過程中，發生了意外

　　14時，本報記者趕到懷仁馬港水庫。那時，桑干河省級自然保護區管理局工作人員已在現場，山西沃成生態環境研究所派出的所長助理劉萬雷偕同太原動物園兩位工作人員業已抵達，大同、朔州幾名鳥類保護志愿者也聞訊趕來。

　　兩只疣鼻天鵝已由冰面下到水中，但仍然只是原地游弋。大家注視著它們的一舉一動，急切地等待著現場幾位專業人員作出救援方案。

　　“確實是兩只疣鼻天鵝，這是這種天鵝首次在桑干河自然保護區內出現。”桑干河省級自然保護區管理局的工作人員證實了郭忠先前的判斷。根據高倍望遠鏡觀察及長焦相機拍攝的圖片，幾位專業人員同時認為，那只體型較大天鵝的創傷應是人為所致，“可能是普通彈弓，也可能是殺傷力極大的弓弩，甚至不排除是槍傷。”

　　14時30分，經過一段時間的觀察和分析，救援方案形成：將受傷天鵝進行捕捉，送往太原動物園進行專業救治，等待傷愈后放飛自然。方案有了，如何實施遇到了困難：天鵝的傷勢如何？在捕捉過程中會不會受到驚嚇造成二次傷害？天鵝所處水域情況如何？冰面能否承受救援人員重量？

　　16時，救援人員決定，先行派人探明周圍水域的情況，等待天黑后，利用天鵝的某些習性及強光照明，在盡可能不對天鵝造成二次傷害的情況下進行捕捉。

　　很快，保護區管理局工作人員從附近找來了兩位熟悉水庫情況的老鄉，他們穿好防護裝備，一前一后踏入冰面，小心翼翼地接近天鵝受困的區域，以探知水域情況。當第一名人員從冰面進入水中后，距離大概有50米遠的兩只天鵝顯然受到了驚嚇，它們引頸振翅，一前一后，飛離了水面，大概飛行了300米左右，落在遠處的冰面上。

　　面對突發的意外狀況，現場救援人員緊急會商，大家認為，天鵝能夠飛行，將大大增加捕捉的難度，非常容易造成二次傷害。“雖然只是短暫地飛行，但這證明天鵝的傷勢可能比想象中的樂觀。”劉萬雷等人認為，如果將捕捉救助的方案改為觀察保護、投食等間接救助，天鵝可能會經過幾天的養精蓄銳后，傷口愈合，完全恢復飛行能力。這一觀點，同時得到了管理局工作人員及郭忠等鳥類保護志愿者的認可。

　　3 加強現場巡視看護，救援仍將繼續

　　救援人員決定，每日附近冰面投食10公斤玉米，同時加強現場巡視看護，根據兩只天鵝表現出的具體情況，決定是否需要采取下一步救援行動。

　　17時30分，大家開始撤離。分別時，郭忠向專程趕來的救援人員表示感謝：“有你們的熱心和助力，我相信這兩只天鵝一定能挺過難關，重歸自然。”同時，他希望本報記者呼吁當地有關部門，加強對遷徙期候鳥的保護力度，同時加大對非法盜獵者的打擊力度。“勸君莫打枝頭鳥，子在巢中望母歸。”郭忠說，鳥類是自然生態鏈中重要的一環，愛護鳥類就是愛護人類生存的環境，請收起殘害天鵝的兇器，不要讓2004年發生在恒山之麓“白天鵝之死”的悲劇再次上演。

　　○相關

　　2004年2月，恒山腳下的渾源海村濕地首次出現白天鵝的身影，青山綠水間，這些潔白無瑕的“精靈”們盡情感受著塞北的早春氣息，這一景觀每天吸引著附近上百市民前往觀賞。當年3月26日深夜，海村上空傳來了槍響，一只白天鵝被槍殺在冰面上。27日，群眾全力搶救天鵝的同時，發現另一只白天鵝沒有跟隨鳥群逃離獨守一旁，當已經死去的同伴被人們抱上岸后，這只白天鵝在空中環繞幾圈后悲鳴而去。此后13年，海村濕地及附近再沒有出現過白天鵝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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