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網約車因為不符合要求而被擠出,部分車輛被迫重歸“黑車”身份,而打不到網約車的市民,也部分被分流到“黑車”市場。
北京網約車新政過渡期進入最后1個月倒計時。“滴滴出行”公布的3月份北京地區不同時段快車打車的成功率數據顯示,打車成功率最高的時段為10點至17點,平均成功率在83.2%;最低為21點至23點,平均成功率僅為54.1%,接近一半的用戶叫車需求無法被有效滿足,供需明顯失衡。(《新京報》4月24日)
“京籍京牌”,變更車輛運營性質……此前有人預測,一旦對網約車的準入門檻設置過高,一邊必將打破原有的出行資源供需平衡,加大市民的打車難度,而另一邊則使得過去灰色化生存的“黑車”重回市場。現在,隨著5個月政策過渡期的結束,這種預言正在變為現實。
記者體驗發現,由于網約車平臺根據政策對非京牌車的限制,“黑車”市場有抬頭趨勢。一些“黑車”司機明確表示,自己曾經是開網約車的,但是現在“不好干”了,轉而開起了“黑車”。一些習慣了網約車出行的市民,則不得不選擇坐“黑車”。
網約車政策的設計,其實至少攸關兩個方面。一是民眾出行。網約車的誕生,在既有的交通出行體系和管理體系之外,展現了一種市場的自發優勢,通過對車輛資源的市場化整合,既緩解了過去的打車貴、打車難問題,也讓民眾的出行方式變得多元化;二是就業。雖然網約車的共享意義首先體現在利用閑置的社會車輛資源,但往往被忽視的一點是,共享也體現在它拓寬了社會的就業渠道,讓更多人有機會共享互聯網時代的就業紅利。現在由于政策的排擠,不少網約車司機只能重新開“黑車”,就充分體現了新政對就業選擇的影響。
“黑車”管理過去一直是運管部門的一個老大難問題。在法律上,“黑車”明顯不符合參與市場營運的要求,因為其游離在監管之外,而具有更多的風險。但一有就業上的需要,二由于出行資源供應端存在不足,要對“黑車”進行有效治理,不僅面臨不小的執法難度,也在現實合理性上面臨疑問。網約車的出現,則以一種非常規的方式,借助市場和技術之力對“黑車”問題進行了巧妙的化解——一方面,符合要求的“黑車”通過與網約車平臺連接,由地下走到了地上,獲得了身份上的正名,監管也變得更透明;另一方面,有網約車后,“黑車”的市場需求也被最大限度壓縮。
一些網約車因為不符合要求而被擠出,部分車輛被迫重歸“黑車”身份,打不到網約車的市民被分流到“黑車”市場。在這種背景下,如果說網約車政策帶來的打車難度的加大,其后果多是由個人來承受,那么重新多起來的“黑車”問題,其所指向的管理壓力,顯然當由相關部門來承擔。
“黑車”重新抬頭,可以說是市場對網約車政策的一種自發回應。“黑車”數量在一定程度上充當著政策“溫度計”的作用,由之也展現出不可忽視的治理警示。它說明,人們有著更高質量、更多元的出行需求,而互聯網時代的社會就業也需要網約車這樣的有益補充。相關管理政策的取舍若不能在這兩個方面作出足夠精準的回應,回避其社會影響,已然難言妥善。
網約車被視為一場社會出行方式意義上的變革,也是互聯網紅利在交通出行領域的一種重要表現形式。可在一些城市高門檻的準入條件下,這場變革的含金量還有多高,恐怕不容樂觀。因此,面對“黑車”的抬頭趨勢,相關部門不能只想著加大執法力度,更有必要對網約車政策加以重新審視,根據過渡期的市場反饋重新估量其給社會帶來的綜合影響,從而客觀評價政策的合理性與可改善空間,這或也是政策預留過渡期的最重要意義所在。
·凡注明來源為“海口網”的所有文字、圖片、音視頻、美術設計等作品,版權均屬海口網所有。未經本網書面授權,不得進行一切形式的下載、轉載或建立鏡像。
·凡注明為其它來源的信息,均轉載自其它媒體,轉載目的在于傳遞更多信息,并不代表本網贊同其觀點和對其真實性負責。
網絡內容從業人員違法違規行為舉報郵箱:jb66822333@126.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