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尼亞首都內羅畢的恐怖襲擊尚未平息,巴基斯坦邊境城市白沙瓦又發生針對基督教的自殺式爆炸。兩起恐怖事件都造成大規模人員傷亡,情況悲慘,令人唏噓。
如今全球的絕大多數恐怖襲擊都發生在第三世界國家,大中東地區尤其是重災區。美國的十年反恐戰爭大體保證了美國和西方世界的安全,但同時期恐怖活動在動蕩的不發達國家嚴重泛濫,這讓人們產生一種印象,西方反恐戰爭誘發了更多恐怖襲擊,使它們像癌細胞一樣擴散,只不過西方給自己修了一道“安全堤”,同時任恐怖主義在堤外蔓延。
美國從上世紀九十年代起,先后動用軍事力量打擊了索馬里、蘇丹、阿富汗、伊拉克、利比亞等多個伊斯蘭國家。這些國家今天無一例外都更動蕩。巴基斯坦的失控性混亂發生在其幫助美國開展反恐戰爭之后。西方的反恐并未做到準確割掉恐怖主義的瘤子,而實際上只是將它們捅破,導致它們就地放毒感染。
作為極端斗爭方式,恐怖主義很快被用于動蕩國家的內部政治。反恐是個非常昂貴的綜合工程,由于動蕩國家都很貧窮,政府無力反恐,而西方又不致力于消除恐怖主義的根源,它們的反恐目的都是自保,這使得恐怖主義向更容易得手的動蕩國家內部逐漸集中,恐怖主義在全球范圍內越反越多。
全世界不可能調集那么多人力物力開展西方水平的反恐運動,第三世界國家首先要避免惹上恐怖主義,不能因短期利益蹚進與之相關的渾水。肯尼亞和巴基斯坦一個靠著長期混亂的索馬里,一個挨著阿富汗,它們想躲開是非也難。12年前巴基斯坦幾乎是在美國逼迫下充當攻擊塔利班的前線基地的,這進一步引爆了巴國不同力量的殊死搏斗。
發展中國家經不起內部嚴重的政治對立,它們缺少內部調和、妥協的能力,政治、宗教、民族對抗很容易失控,升級為社會動蕩。一旦走到這一步,恐怖主義就會用來當做追求政治目標的廉價工具,財力薄弱的政府只能眼看著恐怖主義發酵,而無力阻止之。
西方社會目前對反恐的注意力仍大體局限于直接“涉我”的范圍內。如果恐怖活動針對的是西方目標,或者殃及了西方人,就會受重視。否則西方就相當麻木,甚至對恐怖主義采取雙重標準,就一些西方不喜歡國家里的恐怖主義者給予或明或暗的支持。
恐怖主義是全球最嚴重的公害之一,現在一定要制止它作為一種政治斗爭方式在全球被效仿。全球對恐怖主義的定義需要實現高度一致,在反恐問題上各國政府必須堅決,相互配合支持,恐怖主義力量尤其不能作為國家間斗爭或博弈的籌碼。
這種呼吁似乎是理想主義的,因為無論是對恐怖主義的定義還是在反恐行動上,大國之間都做不到一致和團結。在反恐領域更多呈現了各國的實用主義甚至利己主義,而西方的自私是世界無法形成反恐統一戰線的主因。
美國等西方大國已經自我建成反恐的堡壘,堡壘之外的世界參差不齊。中國顯然無力引領世界在這方面的變化,讓我們好自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