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南歷來就是旅游的好地方。自唐宋以來,鑒真、“五公”(即李德裕、李綱、趙鼎、李光、胡銓)和蘇東坡、楊萬里、王仕熙等一批賢相、重臣、名士先后踏足海南。他們和他們夸贊海南的游記,為海南的豐厚文化積淀留下了一份特殊遺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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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南歷來就是旅游的好地方。自唐宋以來,鑒真、“五公”(即李德裕、李綱、趙鼎、李光、胡銓)和蘇東坡、楊萬里、王仕熙等一批賢相、重臣、名士先后踏足海南。他們和他們夸贊海南的游記,為海南的豐厚文化積淀留下了一份特殊遺產。
旅行改變世界·文化
“許多古老的東西在不知不覺中消失著。活躍的南方超過了保守的北方,海南島很快就要逼近巨大的迅速的文明化運動。在沒有完全失去尚可窺視其原始狀態之前,今天必須寫下這些東西,因為這是最后的時機了。”這段文字,出現在德國著名人類學家史圖博的《海南島民族志》中。1930年代,史圖博兩次深入海南島黎區,考察當地社會情況及民族風情。
孤懸海外,四季如春。海南島獨特的自然風光與人文風情,歷來就是國內外旅游者的美好目的地。海南大學教授王春煜認為,自唐宋以來,鑒真、“五公”(即李德裕、李綱、趙鼎、李光、胡銓)和蘇東坡、楊萬里、王仕熙等一批賢相、重臣、名士先后踏足海南,他們或途經,或貶居,或游歷,所留下大量吟誦海南的名篇佳作,膾炙人口,長留人間。他們和他們夸贊海南的游記,為海南的豐厚文化積淀留下了一份特殊遺產。
鑒真與《唐大和上東征傳》:
一場臺風促成的停留
唐天寶七年(公元748年)七八月間,鑒真師徒和日本僧人榮睿、普照及水手共18人,從越州(今浙江紹興)出發,開始他的第五次東渡。他們沒有想到,此行會與海南結緣一年半之久。
航行十余天后,一場大風暴打壞了他們乘坐的木船。船只在海上隨風浪漂流至振州(今三亞)附近的海面,在當地商人引導下,鑒真等人行至水南村大港。由于隨船攜帶的行李全部被海浪打濕了,他們登陸后,便把數千件衣物、菩薩像、佛具和經書擺放在坡地上曬。據載,僅衣物中的裙衫便有千件、袈裟千件、坐具千張,佛像種類有寶像金漆泥像、菩薩五頂像、元扇像等,同時還有大量的經書。當地人為紀念鑒真,把鑒真等人曾曬過經書等物的坡地稱為“曬經坡”。
羈留期間,鑒真等對當地風光物產和野生植物,進行了廣查博采,并載入史籍《東征記》。這些寶貴資料,后由日本淡海真人元開以之作為藍本,寫成《唐大和上東征傳》一書。當時,南國寶島風光秀美,獨具特色的風情,和南藥、香料、奇樹異果等在書中都有所體現。例如熱帶作物有荔枝、龍眼、椰子、菠蘿、檳榔、沉香等等。鑒真尤其對其中的畢缽果、優曇缽樹和樓頭等珍果感興趣,并作了極其詳盡的記錄。鑒真對海南的民間的生活,尤其是農事方面也十分關注。他寫道:“養蠶八度,收稻再度”。
在海南休整近一年半后,鑒真返回揚州,開始為他的第六次東渡日本作準備。
湯顯祖與《邯鄲記》:
游歷瓊州為戲曲創作積累素材
受瓊籍名臣王弘誨影響,湯顯祖對孤懸海外的瓊州神游已久。1591年初冬時,被貶徐聞的湯顯祖從沓磊港官渡出發,開始了“浮槎”泛海游瓊州。
湯顯祖的組詩《海上雜詠二十首》,多為這次泛海游瓊州所作。組詩中有很多詠海南地理氣候、民族風情、歷史人物的詩篇,如五色雀、了哥、益智子、檳榔、花梨木等都是海南風物;“珠崖如囷”的地貌、臨高有個“買愁村”、“半月東來半月西”的潮汛、“冬無凍寒”的瓊州、“自高化取雌雄十余城隍間”的喜雀過海峽在海南繁衍等,都躍然紙上。
“珠崖如囷氣朝昏,沓磊歌殘一斷魂。但載綠珠吹笛去,買愁村是莫愁村。”這首《徐聞送越客臨高,寄家雷水二絕》寫的地方,即是臨高。“買愁村”為今臨高縣皇桐鄉美巢村,明代詩人王佐就出生在這里,說明湯顯祖有可能到過臨高王佐的家鄉。
“鳳凰五色小,高韻遠徐聞,正使蘇君在,誰為黎子云?”在宋代大文學家蘇軾的貶所儋州中和,湯顯祖憑吊了蘇軾和黎子云,并有感而發,在詩中提及一種被稱為“小鳳凰”的瓊州五色雀。
海島的自然與人文景觀給湯顯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為以后的戲曲創作積累了素材。在戲曲史上稱艷的《玉茗堂四夢》之一《邯鄲記》中,盧生被貶官的場所就是崖州。不但如此,唐代賢相李德裕貶崖州司戶參軍的故事、黎族人等海南“元素”也進入了《邯鄲記》。可見,瓊州之行已然成為湯顯祖人生中的一段重要經歷。
胡傳與《游歷瓊州黎峒行程日記》:
跋山涉水走過80多個村莊和墟鎮
1934年9月出版的《禹貢》雜志二卷一期上,有一篇胡傳的《游歷瓊州黎峒行程日記》。胡傳是新文化運動領袖之一胡適的父親,《日記》12000多字,字里行間都是對海南黎族地區的詳細記述。
1887年時,喜好云游四方的胡傳客游到了廣東,正好兩廣總督張之洞考慮在海南黎族地區設立縣治,便委托胡傳前去考察實情,以作參考。隨后,胡傳深入五指山腹地考察一個月,有了這篇《游歷瓊州黎峒行程日記》。當時,胡傳從瓊州府治的府城出發,出西門,經澄邁、臨高、儋州、白沙、瓊中、五指山、樂東、三亞,最后到達陵水。他一路上雇挑夫而行,期間跋山涉水,路過80多個村莊和墟鎮,所經歷的艱辛難以想象,過河時水深及肚臍,過草地時被螞蝗咬,每日行走30到50里,最多時日行90里。
“樂安米,升重二十兩者,價錢只十四文。購五百石,便足一營一年之食。”胡傳在完成官府交代使命的同時,不忘考察民俗風情,而在記錄這些的同時,字里行間反映出當時黎區的社會、經濟、政治和軍事現狀。胡傳游歷的線路,是當時乃至民國時期進入五指山區的比較通行的線路。每一站的里程、村落以及沿線的風情,胡傳都作了詳細記載,對后人了解當時黎族的生活很有幫助。
史圖博與《海南民族志》:
細致描繪海南民族風情
身穿短筒裙,裙子只長到膝蓋,三塊織有花紋圖案的布料就可織成一條漂亮的筒裙,這筒裙是用屋旁的木棉和野生麻纖維自染、自紡、自織而成……懷著發現新大陸的欣喜,史圖博拍下了眾多黎族男女的服飾,最早記錄了王下黎族同胞的生活場景和豐富表情。
相比1931年首次進入海南黎區,1932年史圖博的第二次海南島旅行收獲更大,見聞更豐富。1932年7月底,史圖博由儋縣進入昌江,從牙營、雞心、烏烈、七差、重合一直走到王下鄉。在史圖博之前,連中國和日本的專家也未到過王下鄉。因而,他的著作《海南島的黎族》也被海外學者認為是研究海南島黎族的權威性著作,也可以說此書本身就是一部游記。
8月1日,史圖博一行來到白沙那來村。他看見了這樣的景致:在那聯東面的山頂上,可以瞭望西面很遠的廣大地區,在那里,可以看到陸地逐漸消失在海里,除了孤立的圓錐形的山峽之外是相當平的,縱目鳥瞰,看不見村落和草原,全都給森林覆蓋著,在水平線上,可斷斷續續地看見西海岸的沙丘和海洋。
在美孚黎居住的雞心,起初人們并不愿同史圖博接觸。與他作伴的漢族搬運夫為了顯示權威,對當地黎族人說史圖博是外國的國王。當時,恰逢夏旱,人們一再請求史圖博為他們祈雨,有時也要求治病。在這種場合,史圖博經常被難倒,不知道如何拒絕。
9月9日,史圖博從澄邁縣加烈乘了3個小時汽車到達海口,結束了這次旅行。
田曙嵐與《海南島旅行記》:
單車獨行3000余里環島考察
1932年12月1日,一位名叫田曙嵐的湖南籍中學教員,單車獨行,歷程3000余里進行海南島考察。長達半年的時間里,田曙嵐將足跡撒遍海南島各市縣:五公祠、新盈港、海頭港、落筆洞、榆林港……最后,這段難忘的旅程濃縮成一本厚厚的《海南島旅行記》,將海南各地土產、地理、風俗記入書中。
田曙嵐在海南島內游歷的活動范圍非常廣泛,除了中部的黎族地區外,還環游了海南島整個沿海地區。當時,他已經游歷過國內許多地區,熟悉中國國內各地的風土人情,所以他的《海南島旅行記》記載全面,材料翔實,內容有趣,記述了海南特有的風俗。如他在海南島各地旅行,途中口渴時,多飲咖啡解渴。其在潭口,路途口渴,“乃偕入咖啡館,各盡一盅;計其值,不過銅元十四枚而已。回憶在北平、上海等處以吃咖啡為較有資產階級之色彩,而在此間卻極平常之至,語云:物以少為貴,信然”。此書堪稱海南游記中的名著,同時也是民國時期中國游記中的名篇。
在這本書中,有一段描寫他于1933年1月31日晚到海口大同戲院觀看海南戲的經過與感受。那天,經店主的再三邀請,而他自己也想觀摩、了解海南人的戲劇,便隨店主去看了一場瓊劇。后來,有學者根據這篇文章,將使用“瓊劇”這一名稱往前推到1933年。
在歲月長河中,一切都是短暫的過客。惟有在歷史文獻中,我們得以追尋漸行漸遠的背影、遠去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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