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年的甜蜜味道——凍米糖?

“來來來,先嘗一口試試。”桐廬俞趙村的老俞放下手中那把錚亮的老糖刀,用手輕輕一掰,長條的凍米糖成了小塊小塊的,“糖終于趕在年前做成,是個好兆頭。”
江南一帶的人,從記事時起估計就知道凍米糖,那時這種糖算是零食中的奢侈品,一般來說只在過年的時候才有機會吃到,春節走親戚,凍米糖是招待客人的門面。“以前糧食少,特別是糯米,大家都舍不得做了吃。”老俞說,“現在條件好了,大家反過來又要吃這原汁原味的東西,但做起來實在是麻煩,這樣說來,也還是奢侈品啊。”
老俞為了做這凍米糖,早早就動手了。“先是做麥芽糖,這大約要一星期。”一周前,老俞便將一定量的小麥用冷水浸泡,放在竹框內,之后每天澆水,一天天下來,會看到麥子漸漸長出芽頭來,“取了這芽頭后放在石臼搗成糊狀,這是第一步。”同時,將糯米清洗蒸熟之后,淋少許溫水放在鐵鍋中攪拌成粥樣,然后加入搗成糊狀的麥芽,再讓兩者糊在一起。”
這一工序完成之后,將其混合物放入木桶中加蓋,令其發酵。這種原始的發酵辦法說不清是怎樣被發現的,總之上千年傳了下來。到了第二天上午,老俞揭開蓋子,聞了聞木桶中的“水”的甜味,將發酵過的渣過濾去掉,剩下的“水”便是糖。“水”入鍋加熱,慢慢地,“水”越熬越少,越熬越干,“你們看,像不像蜂蜜?”這就是人們慣稱的麥芽糖。
做好了“糖”,接下來便是做“凍米”了。
“為什么叫凍米糖?凍,就是入凍的意思,所以,要吃正宗的凍米糖,不到寒冷的冬天,也是不行的。”老俞說,“把糯米蒸熟后,得選擇起凍的日子,把蒸好的米平鋪在竹匾里,蓋上紗布,大約兩三天后,這米便凍硬了。”
這邊麥芽糖還熬在鍋中,老俞開始用篩子過濾“凍米”了。“必須讓凍米成一粒粒的樣子,這樣炒了后咬起來脆而香。”篩好了“凍米”后,老俞將它倒入盛了白砂的鐵鍋中炒。“不但要炒熟,還得炒出香味來。”看到老俞不斷地翻炒著砂子,但見“凍米”漸漸變黃變得蓬松起來,令人很想放入嘴里咬著吃。
“凍米”炒成,意味著最難最花時間的東西已經完成。只見老俞將炒過的“凍米”放入鍋中,加入芝麻和花生等等,接著放入麥芽糖攪拌。此時鍋內的混合物軟軟的,不時散發出陣陣甜香味道,隨著攪拌的進行,“凍米”與花生、芝麻和糖的混合越來越均勻,“凍米糖”初步成型。
灶間的外頭,大木框已準備停當,還有數代人用過的糖錘子和糖刀。
從鍋內倒出大團的糖入框內后,老俞便開始用雙手和,接著用糖錘子敲打和擠壓。“得壓結實,但不能太緊,太堅實吃起來口感差,留有一定的空間,咬著松,香味也出得來。”
捶捶打打,擠擠壓壓,大團的糖此時在木框內成了型。“動作得快,最后的切割要在一定的溫度下進行,否則你切不動。”感受了一下糖體的溫度之后,老俞手起刀落,框內的糖被橫向縱向分割,線細細的,看著還十分的精致。
“可以馬上吃,熱乎乎的,味道不一樣。但在我們農家,這些東西大部分還得存放起來,留待春節或者之后食用。”老俞說,切好的凍米糖自然涼了之后,最好是放入有石灰的壇子,這樣味不走,還能更脆。
看著老俞一刀刀地切,我們隨手取了在邊上享用,嘴里甜甜的,肚子里也漸漸飽了起來。有村民說,以前,把剛做好的凍米糖一排排整整齊齊地放在桌上,看上去心里就會萌生滿足感,感覺整個冬季都香甜了起來。
現在,街上雖然有賣凍米糖,超市也有各種口味在賣,但是總感覺吃不出老底子那種味道,那種有著溫暖的冬日陽光的快樂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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