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12月23日晚,在重慶忠縣馬灌鎮鶴林村附近,21歲的農民田厚波駕著一輛貨車在夜歸途中,撞傷了女乞丐,他選擇了逃逸;怕事情敗露了自己有麻煩,事發回家后1小時里,趁著黑夜,駕車返回現場,殘忍地用左后車輪將她軋死。他下車后確認死者死亡,然后拋尸。5月7日,田厚波因涉嫌故意殺人被刑拘。(5月8日《楚天都市報》)
進入“藥家鑫案后時期”,我們的社會已為此類故意撞殺案承受了過多的酸痛,如今可以說法律與道德真的已經傷不起了。盡管田厚波可能并不知道藥家鑫,但性質同樣惡劣。藥家鑫是撞傷張妙后,看見她似乎在記自己的車牌號,而將平時用來彈鋼琴的手握緊尖刀下車連刺6刀;田厚波所撞倒的是一名女乞丐,原本只是受傷,可田怕惹麻煩,事發1小時里,又喪心病狂地返回現場,用左后車輪對準她的頭部,開動倒車擋,殘忍地將其殺害。而且,田厚波竟有“殺死的是個乞丐,應沒人會管”這種讓人后背冒冷汗的可怕意識。
田厚波的這種意識,于我們社會每一個生命而言,構成極嚴重的威脅。其主觀惡性大、影響極壞。從撞人到逃逸回家,再返回現場殺人,整整一個小時時間里,他肯定有一個正常與理性思考的過程。人生在世,應該具備起碼的道德,首先想到的應該是救同類于生命險地而不是相反,這是每個人身上應有的意識,也是對他人生命和自身生命的道義守護。但田厚波未能這樣做,而是在撞倒被害人后,不但不擔心她會死,反而巴望她速死。可見,田厚波的主觀惡性完全脫離人性之善,直奔獸性的極端。
此外,我們還要清醒地意識到,擁有“撞傷不如撞死”和“撞死乞丐算不了啥”可怕意識的人不止田一個。說嚴重點,這類案件是現實的一個縮影。在“藥家鑫案后時期”,如果尊重生命的教育還不迅速補其短板,那么撞傷不如撞死的鏡頭還會出現,而把生命按貴賤進行人為排序仍不缺現實投影。所以,對此的思考不能止于田的落網。在對田人性泯滅進行咒罵和對現行法律法規等制度缺陷的質疑中,我們更應思考,到底是教育與制度缺陷誘使人變鬼?還是社會極端私利化、敬畏生命意識的荒涼化造成這種現象?諸如這些法律與道德的缺失,我們必須盡快補課。
當然,任何法律的修訂與執行需要高額的社會成本,但我們若今天不付出這種成本,明天就將會為此而支付更加高昂的社會成本。而對公民的生命教育,近年來一直停留在“淺表層”,一直缺失一種長期和深層次的機制。相反,由于頗長一段時間以來的“撞傷不如撞死”此起彼伏,這樣的逆向積累,必然釀制藥家鑫案、田厚波案的極端殘忍性與冷血性。
可以說,當前,我們越早填補相關車禍保險、賠償等法制之缺,越會掌握社會管理的主動,讓那些并非故意撞傷人的肇事者能擺脫不該有的賠償恐懼;我們越早啟動敬重生命的社會化教育,就越能順應現代社會的發展所需。也只有這樣,才能讓人具有人性,拋棄“狼性”。(周明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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