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南“慰安婦”事件幸存者黃有良阿婆疾病纏身 ?武威 攝

??? 88歲的黃有良，身體每況愈下，貓著腰，整個身體呈現(xiàn)近乎直角的形態(tài)。她幾乎不再走出陵水黎族自治縣英州鎮(zhèn)母爸村的十余平方米小屋。“雖然現(xiàn)在走不動了，但是只要我沒死，就要繼續(xù)討公道！”7月14日，黃有良接受記者采訪時說道。

　　10年前，包括黃有良在內(nèi)的8名海南“慰安婦”事件受害幸存者兩次赴日提起訴訟，要求日本政府謝罪以恢復(fù)她們的名譽并給予相應(yīng)賠償，但最后均以敗訴告終。歲月催老，生命逐漸逝去，如今只剩下陵水的黃有良和陳亞扁兩位老人，另外6位老人已相繼離世。

　　因為70多年前被日寇折磨，黃有良和陳亞扁都是病魔纏身，需頻繁打針吃藥，每次只能坐很短的時間，就得躺下休息。不過，她們還是不厭其煩地接待一批又一批記者，只為那段痛苦的歷史，能夠讓后代記住。

　　黃有良：日寇折磨傷痛難愈

　　7月14日，記者與英州鎮(zhèn)干部一起，提著米和油，來到母爸村乙堆村民小組看望黃有良。黃有良一身黎族服飾，雖然陳舊卻干凈整潔，住在一間10多平方米的小瓦房，里面的物品、家具并不多，老人的床頭還掛有幾袋青檳榔，床上放有一些藥品。不足40斤的枯瘦軀體，因74年前被日寇送到“慰安所”遭輪奸、受盡欺凌，留下難以痊愈的傷痛。

　　“隔一天就要吃藥打針，胃口也不好，飯量很少。”黃有良指了指貼著藥膏的手臂說，骨頭痛，那時候被日本人打的，然后又指了指小腿上一塊塊黑色的傷疤，這也是那時候留下來的。

　　黃有良娘家在距離乙堆村1公里外的架馬村，1941年，日本侵略軍占領(lǐng)了架馬村，黃有良命運從此改變。當(dāng)年11月，年僅14歲的黃有良在收割水稻時被日軍攆至家中并遭到強奸。第二天，日本官兵再次來到黃有良家，找不到黃有良，就對她的父母拳打腳踢。

　　1942年4月的一天，日本官兵將黃有良押上車，送到三亞藤橋，關(guān)進了警戒森嚴的軍營當(dāng)“慰安婦”。在慰安所里，黃有良和被抓進來的姐妹受盡欺凌。有的忍受不了自殺；有的想辦法逃走，但日軍看得很嚴，逃不出去，慘遭毒打。

　　暗無天日的生活過了兩年，一位村民壯著膽子向日軍謊稱黃父去世，央求放黃有良回家奔喪，她這才脫離了“魔窟”。

　　陳亞扁老人向記者講述被迫充當(dāng)日軍慰安婦時的悲慘生活 ?陳文 攝　　

　　陳亞扁：噩夢纏繞數(shù)十年

　　也是14歲，陵水本號鎮(zhèn)黎族少女陳亞扁被迫成為慰安婦，開始了苦工和性奴的噩夢。如今，在陵水黎族自治縣本號鎮(zhèn)中心衛(wèi)生院敬老院，頭發(fā)花白、滿臉皺紋的陳亞扁，病魔纏身。前些年，陳亞扁還能拄著拐杖步行到衛(wèi)生所看病，但近來身體每況愈下，為了看病方便，她向縣民政部門申請搬到本號鎮(zhèn)衛(wèi)生院的敬老院暫住。

　　陳亞扁說，幾十年來，她還是經(jīng)常做噩夢，夢到日本兵摧殘她，驚醒之后，常常全身顫抖。

　　1942年，日軍在海南陵水廣設(shè)據(jù)點，令漢奸到各個村寨強征民女。當(dāng)時14歲的陳亞扁就這樣被強征成為了慰安婦。白天必須挑水、掃地、篩米、煮飯、干盡雜活，夜間被迫為日軍唱歌謠，跳黎舞并提供性服務(wù)。稍有不慎就會遭到毆打。在日軍分布于各地的慰安所中遭受折磨近4年，直至日本戰(zhàn)敗，她才得以逃離魔窟與親人團聚。

　　而與陳亞扁一起被抓進陵水烏牙峒砧板營油棕坡?lián)c的20多位黎族少女，大部分被折磨致死，至日軍投降時幸存下來的僅有包括陳亞扁等少數(shù)幾人。

　　日軍投降后，陳亞扁嫁人，丈夫體貼寬容。然而噩夢沒有結(jié)束。當(dāng)初的遭遇讓她子宮變形，懷孕8次或流產(chǎn)或死產(chǎn)。丈夫陪她四處求醫(yī)，第9次才生下一女兒。

　　史實直擊

　　日軍在海南設(shè)置慰安所76處

　　奸淫殺戮婦女

　　敵寇殘忍無度

　　“以前，我們黎族婦女都穿筒裙。日軍侵占我們村子后，不僅強奸婦女，還強迫婦女爬上樹，在樹下放滿了刺刀，如果不爬或者在樹上累了掉下來，就會被刺刀刺死。”近日，年過80歲的三亞市吉陽區(qū)田獨村老人李永光向記者回憶道，村里就有五六位婦女被刺死。

　　日軍侵占海南島后，就肆意在瓊玩弄奸淫殺戮婦女。翻看口述史料，一段段慘無人道的行為讓人怒發(fā)沖冠。

　　日本軍隊在海南各軍事?lián)c里，以“后方勤務(wù)”的名義安置人數(shù)不等的從軍慰安婦。據(jù)調(diào)查，日軍在全島設(shè)置慰安所76處。被日軍通過各種手段，誘騙、橫征暴擄而來的各地的年輕婦女在慰安所里過著含垢忍辱的人間地獄般的生活，她們成了日軍官兵發(fā)泄獸行的工具，被恣意虐待、凌辱、殺戮。

　　《日本軍隊對海南島的侵占與暴政》（水野明著）記載，僅在崖縣、昌江縣、八所鎮(zhèn)、那大鎮(zhèn)的日軍慰安所，就擁有慰安婦1300人以上。慰安婦們每天接客少則幾個，多則十幾二十個。由于日軍的殘暴蹂躪，慰安婦的死亡率和更迭率相當(dāng)高，日軍因此以暴力手段強行擄掠本地婦女進行補充。以此推算，海南16縣76間慰安所的本地慰安婦人數(shù)，先后應(yīng)達5000余人。

　　海南文史專家符和積說，海南島日軍慰安所中數(shù)以千計的慰安婦，能熬到日軍投降而幸存下來的為數(shù)不多。例如，石碌慰安所300多名青年婦女，經(jīng)過4年多的強暴摧殘致死的連同病餓致死的達200余人，至1945年9月日本投降時，幸存下來僅有10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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