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落窠臼的技法
????中國繪畫歷史悠久,源遠流長,其中文人畫自唐宋興盛起來,逐步豐富發展,形成一套完整的理論體系,留下大量的作品,這是中國繪畫的驕傲。明清以來,中國各地出現了眾多的畫派,各具特色,爭雄于畫壇。影響最大的莫過于以“四王”為首的虞山、婁東畫派,而在揚州,則形成了以金農、鄭板橋為首的“揚州八怪”畫風。這些畫家都繼承和發揚了我國的繪畫傳統,但他們對于繼承傳統和創作方法有著不同的見解。虞山、婁東等畫派,講求臨摹學習古人,以遵守古法為原則,以力振古法為己任,并以“正宗”自命。他們的創作方法,如“正宗”畫家王琿所說,作畫要“以元人筆直墨,運宋人丘壑,而澤以唐人氣韻,乃為大成”。他們跟在古人后面,亦步亦趨,作品多為仿古代名家之作( 當然在仿古中也有創造),形成一種僵化的局面,束縛了畫家的手腳。
????揮灑自如的筆鋒
????“揚州八怪”諸家也尊重傳統,但他們與“正宗”不同。他們繼承了徐渭、石濤、八大山人等人的創作方法,“師其意不在跡象間”,不死守臨摹古法。如鄭板橋推崇石濤,他向石濤學習,也“撇一半,學一半未嘗全學”。石濤對“揚州八怪”藝術風格的形成有重要影響。他提出“師造化”、“用我法”,反對“泥古不化”,要求畫家到大自然中去吸收創作素材,強調作品要有強烈的個性。他認為“古人須眉,不能生我之面目;古人肺腑,不能入我之腹腸。我自發我之肺腑,揭我之須眉”。石濤的繪畫思想,為“揚州八怪”的出現,奠定了理論基礎,并為“揚州八怪”在實踐中加以運用。“揚州八怪”從大自然中去發掘靈感,從生活中去尋找題材,下筆自成一家,不愿與人相同,在當時是使人耳目一新的。人們常常把自己少見的東西,視為怪異,因而對“八怪”那種抒發自己心靈、縱橫馳騁的作品,感到新奇,稱之為怪。也有一些習慣于傳統的畫家,認為“八怪”的畫超出了法度,就對八怪加以貶抑,說他們是偏師,屬于旁門左道,說他們“示嶄新于一時,只盛行于百里”。贊賞者則夸他們的作品用筆奔放,揮灑自如,不受成法和古法的束縛,打破當時僵化局面,給中國繪畫帶來新的生機,影響和哺孕了后來像趙之謙、吳昌碩、齊白石、徐悲鴻、潘天壽等藝術大師。
????特立高標的品行
????他們對當時盛行于官場的卑污、奸惡、趨炎附勢、奉承等作風深惡痛絕。八人中除鄭板橋、李方膺做過小小的知縣外,其他人均一生以“魯連”、“介之推”為楷模,至死不愿做官。就是做過官的鄭板橋也與常官不同。他到山東上任時,首先在舊官衙墻壁上挖了百十個孔,通到街上,說是“出前官惡俗氣”,表示要為官清廉。 “揚州八怪”一生的志趣大都融匯在詩文書畫之中,絕不粉飾太平。他們用詩畫反映民間疾苦、發泄內心的積憤和苦悶、表達自己對美好理想的追求和向往。鄭板橋的《悍類》、《撫孤行》、《逃荒行》就是如此。 “八怪”最喜歡畫梅、竹、石、蘭。他們以梅的高傲、石的堅冷、竹的清高、蘭的幽香表達自己的志趣。其中羅聘還愛畫鬼,他筆下的鬼形形色色,并解釋說“凡有人處皆有鬼”,鬼的特點是“遇富貴者,則循墻蛇行,遇貧賤者,則拊膺躡足,揶揄百端”。這哪是在畫鬼,分明是通過鬼態撕下了披在那些趨炎附勢、欺壓貧民的貪官污吏身上的人皮,還了他們的本來面目。在封建制度極端殘酷又大興文字獄的時代,他們卻敢于與眾不同,標新立異,無怪乎當時一督撫搖頭直稱“怪哉、怪哉”。鄧拓在詠清代著名畫家鄭板橋時曾寫道“歌吹揚州惹怪名,蘭香竹影伴書聲”,可以算作對他們“怪”之特點的總結吧。
??? (圖:李鱓 土墻蝶花圖 軸 紙本 設色 115×59.5cm 1727年2月)
(編輯:韓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