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斷探索挑戰極限
劉運良身上有個特別寶貴的品質,就是不愿重復自己,而是在不斷探索,甚至向極限進發。各以百幅規模繪成海南歷史文化題材三大系列之后,他的藝術觀更傾向于主觀表現了,而此時的他一方面已經患上重病,對生命意義的思考躍升到一個更高的層面,另一方面,是他與思想文化界的交往豐厚了自己精神的內涵。2013年10月,在“詩畫云天”系列已經凸顯出“天空下的仰望者”的姿態后,他又創作了帶有更鮮明個人特質的“心游象外”系列,以謙恭而又超然的視角,致敬世界范圍內不同文明,其中流露出的對生命的渴望、對人類存在的哲思以及對“愛與自由”的推崇,仿佛在向凡高的《星空》致敬,有一種極其打動人心的力量。猶記得在第一時間看到這些畫作時,我就驚喜地告訴他,“運良,你超越了自己,找到了自我!”他很高興。類似的感覺在著名畫家何堅寧那里也得到印證:“這次到運良畫室,擺著許多以前沒見過的油畫,都畫著云彩,色調各不相同。一種玄妙莫測的東西在里頭,畫風有明顯的變化。有海邊和土地上的、電線桿旁邊,草地山丘上的云,形狀各異,但我總覺得似曾相識。他告訴我,最近想表現海南的云彩,哦,我恍然大悟,難怪我有這感覺。”
偌大的畫室散發出油墨香味的組畫,讓我隱隱覺得,畫出這樣畫的背后是一種自我生命的燃燒,那種超越三維空間的想象,透過油畫棒絲絲線線的纏繞,構成一個個從未有過的虛幻畫面,那種強烈的祈福的色彩,或許只有與病魔乃至死神搏斗過、真正參悟了生死的人才能畫出。此后的“石上流泉”系列同樣如此,那份靜謐的、發著奇異綠光的巖石、泉水,與其說是向“清泉石上流”的古典美學的靠攏(有這種成分,運良也可以說為“油畫民族化”貢獻了自己可貴的探索),倒不如說是描繪出了天國里的場景。藝術確實是有預言色彩,他的那幅《正午時光》就像凡高筆下的《麥田與烏鴉》。
運良顯然不甘于屈從命運,他還有幾十幅表現主義色彩十分濃厚的小幅風景畫,是介于印象與抽象之間的,那簡潔強烈的色彩、快意涂抹的筆觸閃耀著生命活力的光芒。目前,許多人仍重視運良的“三大系列”,我倒更看重他富于主觀色彩和個人表達的畫作,他們更具永恒的價值,是藝術家內在靈魂的充分表達。
(編輯:余冰月)